冬天的寒氣仍在襲擾著這片土地,冷冽的春風如刀子般刮在臉上,但是數萬鮮卑人就靜靜的站在那裏,甚至連他們的馬匹,都沒有一絲聲音。
他們的麵前,是一片殘肢斷臂,是淩亂的彎刀,是一柄孤獨的鐵蒺藜。
“啊!”為首一人忽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喊,幽幽不絕,直如鬼哭一般。
半晌,那人停止嚎叫,一字一頓的道:“殺一人者,升官一級,賞女奴五名;活捉一人者,官升三級,賞女奴十名!俘虜漢軍首領者,無論何人,官至我之下,賞牛羊萬頭,女奴千人!”
“嗚!嗚!嗚!嗚!”鮮卑勇士聞言紛紛舉起武器,大聲吼叫起來。
“小日推演!”那人大喝一聲,小日推演急忙策馬出列:“大哥!”
不錯,這人正是鮮卑日律部落的首領日律推演,日律推演冷冷的看著小日推演:“與你三千精騎,全速趕去,務必拖住漢軍,我帶大部隨後便到!”
“小弟誓要殺死那群漢人!”小日推演一臉悲切的道,隨即引著一支精兵,急速的向東北趕去。
日律推演側目道,“那幾名奴隸帶來了麼?”
“帶來了!”一名鮮卑將領聞言擺擺手,鮮卑人的隊伍立時裂開一條縫隙,一隊鮮卑人引著四五名奴隸而來。那四無人看到日律推演,急忙匍匐在地上,口中不停的道:“大帥,大帥饒命!”
“哈哈哈!你們無罪有功,我殺你們做什麼?”日律推演笑道。“你們及時的利用信鷹把漢軍的動向告訴我,這可是大功一件啊!來人呐,把這幾位大功之臣請下去,賞他們幾次彈十回!”
“嗚嗚嗚!”幾名鮮卑人聽了,頓時如狼似虎的撲向那幾名奴隸。
一名將領道:“大帥,要不要直接彈到死?”
日律推演擺擺手:“不用,彈死了,我以後還彈什麼?”
“大帥,東西南三路大軍並十萬牛羊已經彙合,隻有南軍五千人並牛羊十萬尚未到達,漢人必定已經突出重圍,這茫茫草原,僅靠我們五萬軍隊,怕是根本摸不到他們的影子!”另一名鮮卑將領上前道。
檀石槐笑道:“這次峰會,我本想帶兩千人頭給檀石槐大人做禮,卻不料敵軍精銳,竟搭上我兒與五百親衛的性命。想這五百兒郎,隨我征戰沙場,個個精銳悍勇,更何況盡皆配備良馬,如今竟是全軍覆滅!?這支漢軍,究竟是怎樣一支隊伍啊?”其笑聲竟比寒風還要冷冽,四周的鮮卑人隻覺得脊背發涼。
“立即信鷹知會各個邑族,能奉上一個漢軍頭顱,我願意奉上牛羊百頭,若是能擒獲敵軍首領,我願把這雲中之地拱手相讓!”
“大人,大人!”眾位將領一聽,全部失色,各個拜倒在地。
日律推演擺擺手笑道:“諸位不必多言,我意已決。再者,也很想看看,究竟哪隻邑族能留下這支軍隊!”
與此同時,李雷的楔子陣形狠狠的插入牛羊群中,牛羊驚走,頓時四散。那群鮮卑人驅趕牛羊,本來就是為了製造聲勢,根本沒有想到漢軍會從這個位置突圍。這下牛羊四散驚逃,反而把五千鮮卑人衝的七零八落。
麴義趁勢率軍大進,繼續向牛羊群的縱深處插去。高順等人的聲音不停的響起:“靠攏,靠攏,不要拉開距離,不要拉單!”
看著烏壓壓一片的牛羊,李雷笑道:“這樣看來,當有十萬之眾!”
一旁的劉備點頭道:“李兄弟以距離方位以及氣勢判斷,麴將軍以敵情來判斷,兩位都沒有錯!”
李雷道:“我們都沒有錯,但是卻沒有人能把我們兩人的判斷綜合在一起。”言語中頗有悵然之意。劉備大有同感:“若欲成大業,封疆列侯,智謀之士不可或缺!”
唉,想不到我多了兩千年的記憶,來到這古代,竟然還算不上智謀之士,李雷有些自嘲,智力不行,武力也隻能說湊合,方才竟和一名士兵打個有十幾回合,想想都有些臉紅,雖然對方是一支精兵。
“公子,小心!”
忽然一頭公牛徑直撞入陣形之中,長長的牛角直衝李雷而來。
我考!看來現代的黴運,在穿越之中並沒有去盡啊,李雷有心縱馬前衝,可那樣勢必擾亂陣形。正當李雷猶豫不決的時候,身邊人影一閃,已有人站在李雷的前麵。
李雷定睛一看,竟是典韋,不由得放下心來,怎麼忘了這小子呢!典韋可是三國時期有名的大力士,十幾人都扶不起的旗杆,他一個人就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