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 森林蘇醒月(2 / 3)

現在,列斯諾耶的森林村裏,成立的中央物候觀察站已經有五十多個了。全世界有這種資曆的同類觀察站隻有三個。

森林裏發來的第二封電報

椋鳥和雲雀飛來了,它們唱起了歡快的歌兒。

我們焦急地等著,但是熊還是沒有從洞中爬出來,莫非它們凍死在洞裏了?

突然,雪微微地顫動起來。

不過,從雪下麵鑽出來的不是熊,而是一頭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野獸,它比小豬崽大些,身上長滿了毛,肚皮是黑色的,腦袋是灰白色的,上麵還有兩條黑色的條紋。

原來這不是熊洞,而是獾的家,瞧,洞裏爬出來的不正是獾嗎!

現在,它們已經結束了冬眠,準備趁著夜色去尋找蝸牛和各種甲蟲,吃樹根,逮老鼠來充饑。

我們開始在森林裏到處搜尋,又找到了一個洞,這才是熊洞。熊還在裏麵睡覺呢。

水浸到冰麵上來了。

雪塌了下來,琴雞到了求偶的季節,啄木鳥在咚咚地啄著樹木。

啄冰的小鳥也飛來了,人們叫它白鶺鴒(jí líng)。

道路變得泥濘不堪,雪橇也不能再使用了,農民們都駕起了馬車。

給椋鳥預備住宅

要是希望椋鳥來自己家居住,就要趕快給它預備住宅了。這個屋子一定要幹幹淨淨的,門一定要開得很小,使椋鳥能鑽進去而貓不能進去。

在門板上也一定要釘上一塊三角形的模板,以防貓的爪子伸到屋裏去。

蚊蟲的舞蹈

在晴朗暖和的日子裏,蚊子開始在空中舞蹈了。

不用怕,這是一種不叮人的蚊子,它們是蚊群。

蚊群一群一群地聚集在一起,像一根圓柱子一樣在空中旋轉飛舞。天空中到處都是小黑點兒,就像人的臉上長了雀斑一樣。

最早的蝴蝶

蝴蝶飛出來透氣了,在陽光下曬曬它們美麗的翅膀。

最先出現的蝴蝶,是在閣樓頂上過冬的暗褐色、帶著紅色斑點的蕁麻蛺(jiá)蝶和淺黃色的檸檬蝶。

園子裏

在花園和果園裏,淡紫色胸脯、淺藍色腦袋的雌燕雀在歡快地高聲歌唱。它們在一起等待著雄燕雀的到來——它們總是遲到。

新的森林

植樹造林的會議召開了。為了在我們祖國的草原上實施造林工程,一百多年來,科學家們進行了許多科學勘察和實地栽種。選定了三萬種喬木和灌木在草原中造林,它們能適應草原上各種生活條件。比如,對頓涅茨草原來說,將櫟樹和錦雞兒、忍冬及其他灌木一起種,就最為合適。

在我國的工廠裏,研究出了一種新的機器,它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栽上很多樹苗,能大大提高造林的效率。

現在,我們已經造出了幾十萬公頃的森林了。

最近幾年,我們還要造出幾百萬公頃的新森林。它們可以幫助我們提高農作物的產量。

春天的花朵

公園、花園和庭院中,都開出了一種叫做款冬的小黃花。

街上還有人在叫賣一束束森林中最早開放的春花,賣花人叫它“雪下紫羅蘭”,其實它們的顏色和香味與紫羅蘭一點兒也不一樣,它們真正的名字叫做藍花積雪草。

樹木也蘇醒了,白樺樹的樹幹內已經有樹液在流動了。

遊來了什麼動物

在列斯諾耶公園的峽穀裏,一條條小溪在潺潺地流著。我們的工作人員用石頭和泥土在一條溪水上築了一道攔水壩。大家守候著,想看看有什麼動物遊到水塘裏。

等了好久,什麼動物也沒有,隻是漂過來一些小樹枝,在水塘裏打轉兒。

終於,有一隻老鼠從小溪的底部被衝了過來。它不是那種長尾巴、灰色的普通家鼠,而是身上長著條紋、尾巴短短的、棕黃色的田鼠。

它可能已經死了一整個冬天了,一直被埋在雪裏,現在雪融化了,溪水就把它衝到了這裏。

過了一會兒,又有一隻黑色的小甲蟲被衝了過來。它掙紮著,旋轉著,但是怎麼也爬不出來。大家開始都以為它是一種在水裏生長的甲蟲呢,等到把它撈起來一看,原來是讓人最不喜歡的屎殼郎呀!

看來,它也是冬眠後剛剛醒來。當然肯定不是自願到水中去的。

又過了一會兒,有個家夥用長長的後腿一蹬一蹬地自己遊進了水塘。你猜它是誰?對!是青蛙!

四周還都是雪,它見到水就立刻趕來了。

它從水塘裏跳了出來,然後蹦蹦跳跳地到灌木叢裏了。

最後,遊來了一隻小獸。它渾身都是褐色的,很像家鼠,但是尾巴更短一些。原來是隻水老鼠。

看來,它是吃光了過冬的糧食,現在出來覓食了。

款冬

小丘上早早地出現了一簇簇款冬的細莖,它的每一簇都是一個小家庭。那些細細高高的,是年紀大一些的,短短粗粗的則是年紀比較小一些的。

還有一種莖,模樣十分滑稽,它們低著腦袋,彎著腰,好像是剛剛來到世上,還十分害羞呢。

這些小家庭,都是從地下的一段母根莖中生長出來的。從去年秋天開始,這段地下的母根莖就為自己的孩子儲備了養料。現在養料一點點地消耗了,不過還夠整個花期用的。不久,這些小腦袋就會變成一朵朵像向日葵一樣的小黃花,準確地說,不是花,而是花序,是彼此緊挨著的小花。

這些小花開始凋謝的時候,根莖裏就長出了葉子。這些葉子能製造新的養料使根莖的儲備充足。

慶祝會的門票

我們在等待著我們那些長著羽毛的朋友。大隊部交給我們少先隊員的任務,就是為椋鳥做小屋子。

於是我們大家都開始著手做了。我們有一個木工廠,要是有誰不會做鳥窩,就要到木工廠去學習。

我們將把許多的鳥窩掛到學校花園裏的果樹上,讓鳥兒們能在這裏住下來,保護我們的蘋果樹、梨樹、櫻桃樹,讓它們不受害蟲的侵犯。到了愛鳥節那一天,我們要舉行慶祝會,每個學生都要把椋鳥窩帶來,而鳥窩就是慶祝會的入場券。

空中傳來的喇叭聲

天空中傳來了喇叭聲,城中的居民感到非常驚異。那時候晨光初現,城市還在沉睡中,街上寂靜無聲,所以這喇叭聲聽起來格外清晰。

眼力好的人仔細看看,就會看到大群白色的鳥,脖子又直又長。這是一群愛叫的野天鵝。

每年春天它們都在城市的上空飛過。一邊飛一邊扯著它們的大嗓門兒,就像吹著喇叭一樣。可是在城市中,在街上吵吵鬧鬧的時候,很難聽到它們的叫聲。

現在它們正在趕往科拉半島阿爾漢格爾斯克一帶的路上,忙著飛到那兒去搭窩。

森林裏發來的第三封電報(急電)

我們在熊洞的附近輪流守著。

突然,積雪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拱起來了,隨後就露出一個野獸的黑色大腦袋。

原來是一隻母熊從洞中鑽出來了,在它的身後還有兩隻小熊。

隻見它張開大口,打了個哈欠,然後向森林裏走去。小熊在後麵活蹦亂跳地跟著跑。我們看不清小熊的模樣,隻能看到它們瘦瘦的背影。

現在是母熊覓食的時間,經過了漫長的冬眠,它已經餓得發慌了,在森林裏走來走去,看見什麼就吃什麼:樹根呀,去年的枯草呀,漿果呀,都成了好東西,連小兔子也不放過。

發大水了

冬天的世界顛覆了。雲雀和椋鳥歡快地唱起了歌兒。

大水衝破了冰層,自由地漫到了廣闊的田野上。

田野上的積雪被太陽染上了火紅的顏色,像是燃燒著烈火一般。積雪下冒出了碧綠的小草,讓人看了心情非常愉悅。

在春水泛濫的地方,第一批鴨子和大雁到來了。

我們還能看到蜥蜴也從樹皮底下鑽了出來,爬到樹墩上曬太陽。

每天都有那麼多的新鮮事兒,我們都記錄不過來了。

城市裏的交通擁堵了——發大水了。

關於這次大水對動物造成的災難,我們將寫成稿件,讓飛鳥送回去,在下期《森林報》上刊登。

農莊見聞

留住春水

雪已經融化成了水,不聽任何人的阻止就直奔田野的窪地裏去了。

人們急忙攔住逃跑的春水——用厚厚的積雪在斜坡上築了一道橫牆。

水留在了田裏,慢慢地滲透到土地裏。

田裏的綠色居民感覺到了水在慢慢滲進它們的小根,它們感到非常開心。

一百個新生的小寶貝

昨天夜裏,豬舍的飼養員為母豬接生了一百隻小豬寶寶,它們肥嘟嘟的,很壯實,出了媽媽的肚子就哼哼地叫著。九位豬媽媽急切地盼望著飼養員能把它們翹著鼻頭和小尾巴的寶貝送來吃奶。

土豆搬家嘍

人們把土豆從寒冷的倉庫搬出去了。它們被種在溫暖的土壤裏,準備發芽了。

打獵

春天,允許我們打獵的時間非常短。如果春天來得很早,那麼我們就早些去打獵,如果春天來得晚了些,那我們打獵的日子也就推後了。

春天打獵的時候隻能打飛鳥和水鳥,而且隻能打雄鳥,不能打雌鳥。

追尋鷸鳥的足跡

白天,獵人從城裏出發,傍晚時分就已經到森林了。

天色灰沉沉的,沒有風,下著毛毛小雨,天氣倒很暖和,這正是鷸鳥出沒的好天氣。

獵人在林邊選好了一塊地方,靠在一棵小雲杉樹旁站著。周圍都是一些低矮的樹木——盡是些赤楊、白樺、雲杉什麼的。

離太陽下山還有一刻鍾,還有時間可以抽根煙,再過一會兒可就不行了。

獵人站在那兒,仔細聆聽,森林裏各種鳥兒都在唱歌:鶇(dōng)鳥在樅樹的樹頂上高歌;紅胸脯的歐鴝(qú)在叢林裏低吟。

太陽下山了。

鳥兒們陸續停止了歌唱。最後連最愛唱歌的鶇鳥和歐鴝也不出聲了。

現在可要留神了,仔細聽!森林的上空傳來了響聲:

“唧唧!謔謔!”

“唧唧!謔謔!”

是兩隻呢!

兩隻勾嘴鷸正飛快地扇動著翅膀,飛過森林上空。

一隻追在另一隻後麵,但並不是打架。

那是雄鳥在追著雌鳥呢。

“乒!”

隻見後麵的那隻勾嘴鷸在空中旋轉著,慢慢地掉進了灌木叢裏。

獵人像箭一樣向它衝去,要是跑慢了, 受傷的鳥兒躲進了灌木叢,那可就白忙了。

勾嘴鷸身上的羽毛和樹葉的顏色都是灰色的。

瞧,它就掛在灌木叢上。

那邊,不知道又從哪裏傳來了勾嘴鷸“唧唧”的叫聲。

但是太遠了,獵槍打不到。

獵人又靠著雲杉樹,聚精會神地聽著,森林裏非常寂靜。

“唧唧!”“謔謔!”

在那邊,那邊太遠了……把它引過來吧?應該可以吧?

獵人摘下帽子,用力向空中拋去。

雄勾嘴鷸十分機靈,它正在薄暮中尋找雌勾嘴鷸。突然它看到一個黑糊糊的東西從地麵飛起來,又落了下去。

是雌勾嘴鷸嗎?

雄勾嘴鷸拐了個彎,向獵人的方向衝過去。

獵人激動得雙手發抖。

“乒!乒!”沒打中!

“乒!乒!”又沒打中!

還是暫且放過這隻勾嘴鷸吧。得定定神。

好了,手不發抖了。

現在可以開槍了。

漆黑的森林深處,傳來了一隻貓頭鷹用低沉的嗓音發出的可怕的叫聲。嚇得一隻睡眼蒙矓的鶇鳥立刻驚慌失措地大叫起來。

天太黑了,馬上就不能打槍了。

終於,又響起了一隻雄勾嘴鷸的叫聲:

“唧唧!”

另一邊也是:

“唧唧!”

兩個雄勾嘴鷸在獵人的頭頂上相遇了,一碰到就打了起來。

“乒!乒!”槍響後,兩隻勾嘴鷸應聲落地。

現在可以走了,趕到鳥兒交配的地方。

鬆雞交配的地方

夜裏。獵人在森林裏,吃了些東西,喝了些水——他可不敢生火,火會嚇跑鬆雞的。

不用等很久,天就快要亮了。鬆雞總是在天亮之前就開始交配。

寂靜的夜裏,貓頭鷹突然怪叫了兩聲。

這該死的家夥!它會把鬆雞嚇跑的!

東方的天空露出了魚肚白。聽,一隻鬆雞好像在那裏唱歌。聲音低低的,剛好能夠聽到它“泰克,泰克”的叫聲。

獵人跳起來,專注地聽著。

聽,又有一隻叫了起來,它就在不遠處,距離獵人大概有150步遠。第三隻……

獵人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腳步,朝著那裏走去。手裏端著槍,手指扣著扳機,眼睛緊緊盯住那棵粗壯的雲杉樹。

聽,“泰克,泰克”的叫聲停止了。一隻鬆雞開始連續鳴叫起來。

獵人跳開原來站的地方,隨即一動不動。

鬆雞的歌聲中斷了,一片寂靜。

這時鬆雞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它仔細地聽著,它機靈極了,隻要出現一點點動靜,它就會立刻衝出去,拍拍翅膀,然後逃得無影無蹤。

它什麼也沒有聽到,於是又開始“泰克,泰克”地叫了起來,那叫聲就像是兩根木頭輕輕撞擊的聲音。

獵人仍然一動不動。

鬆雞高興地重新啼叫了起來。

獵人又向前一躍。

鬆雞嘶叫了一聲,就不敢再叫了。

獵人的一隻腳還沒有落地呢,就停在那裏了。因為他知道,鬆雞在聽著呢。

沒過多一會兒,它又開始“泰克、泰克”地叫了起來。

就這樣,重複了很多次。

鬆雞已經近在眼前了,它就在前麵這棵雲杉樹上,而且應該就在樹的半腰上,離地麵很近。

它玩得忘乎所以了,暈暈乎乎的,熱情地唱著歌,你就是使勁衝它喊叫,它也聽不見了。

不過它到底在哪兒呢?它躲在漆黑的針葉叢裏,還真不容易被發現。

哈!原來在這裏!在一個毛蓬蓬的雲杉樹枝上,就在獵人的身邊——離獵人隻有30步遠。看,那不就是它黑黑的長脖子嗎,還有它那長著山羊胡子的頭……

它不叫了,但現在還不能動。

“泰克,泰克!泰克,泰克!”叫聲又傳了出來。

獵人端起了槍。

準星瞄準了這個有著長脖子,長著山羊胡子,尾巴還像大扇子一樣展開著的黑影。

乒!它掉到了雪地上。

哈!好大一隻雄鬆雞!渾身都是黑色的,起碼有五公斤重!它的眉毛通紅,像被血染的一樣……

森林劇場

森林裏有一塊很大的空地,那是一個露天的劇場。太陽還沒有升起,可是周圍的景象都能看得清,因為這是一個白夜。

聚集在一起來看表演的觀眾,是一些彩色的雌琴雞。它們有的蹲在地上吃東西,有的規矩地坐在樹上。

它們在等待著表演開始。

看,一隻雄琴雞從森林裏飛到舞台上來了。它全身烏黑,翅膀上有幾道白色的條紋。它可是交尾場的主角。

它用紐扣一樣大的黑眼睛觀察了一下表演場地,發現除了來看熱鬧的雌琴雞以外,誰也沒有。

但是,那邊怎麼長了一些矮樹叢?好像昨天還沒有呢!真奇怪——怎麼一夜的時間長出了這麼多一米多高的雲杉了?一定是自己記性不好,老糊塗了。

表演該開始了。

主角又掃視了一圈觀眾,然後把脖子向地麵彎,翹起了漂亮的大尾巴,把翅膀斜斜地耷拉在地上。

接著,它嘰裏咕嚕地念起了台詞,好像在說:“我要賣掉皮襖,買件大褂,買件大褂!”

嘩!又有一隻雄琴雞飛到表演場來了。

嘩!嘩!——又飛來了幾隻雄琴雞。

我們的主角氣壞了!渾身的羽毛都豎了起來。腦袋貼到了地上,尾巴張得大大的,像扇子一樣。口裏發出憤怒的吼聲:“啾唬!啾唬!”

這是在挑戰:“如果你不怕掉毛的話,就飛過來吧!”

在表演場的另一頭,有一隻雄琴雞迎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