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雁凡進來在身邊坐下，把他的雜誌撥拉到一邊，腦袋在陳舵的前胸找個舒服位置，閉眼打盹。
發發短信就這麼信任我了？陳舵心中感動，把她摟好，拿起雜誌繼續看。
女人的感覺與男人是極不同步的。有時候你以為很近了，其實很遠；有時候你以為很遠，但在她已經把你拽進心窩了。現在兩人就是這種局麵，宗雁凡理所當然地靠著他，而他小心翼翼像抱了個易碎的瓷器。兩人約會了半個小時居然一句話沒說過，因為陳舵連開口都不敢。後來她睜開眼，抱著他的脖子往上爬，想一起看雜誌，陳舵就把雜誌上的大插圖給她看。
“我以後要買這麼大的房子給你。”
“哦。”
抬頭看看，他表情還挺嚴肅。
“真看好了？”
他尷尬的一笑，“還沒呢。正在研究。”
“哦。”
“我可不是嘴炮哈……”陳舵想解釋。
“早知道你不是。”宗雁凡懶洋洋地打斷他，眯眼打嗬欠。
“嗯……我們倆的關係，算是定下來了吧？”
宗雁凡俏皮一笑，想說“我們倆啥關係啊……”又想到了什麼，眉毛好看的皺起來。
“別！”陳舵慌忙阻止她說話，“你昨天發照片給我了。你就是我的了。反悔是要死人的，你自己看，”他掏出手機給她看，“現在千萬別跟我說你心裏有別人，我會宰了他的。”
他雖然在開玩笑但是眼睛裏難掩緊張之色，宗雁凡握住了他的手，努力在組織語言。
“咋？”陳舵催她。
“我心裏沒別人啊，不是這個問題的。是別的地方有問題……”
“那還有啥問題？”
“你那十二英寸，那麼多人喜歡，我感覺跟他們兩岔的。”
然後她就絮叨起來：大家都喜歡中間那段，她隻喜歡結尾，看著軍艦遠去，鍾聲進來，感覺很美。男生們說中間那段血脈僨張，真有麼？吵得叮鈴咣啷的……
最不懂的就是我才是藝校的，你是師校的，做那種東西好像藝校的更應該吧？我有好多做音樂拍電影的同學……你怎麼跳過來的？你撈過界了知道麼？
“還有啊，把音樂賣給美國人，我搜遍了百度也沒找到幾個。老外的音樂賣到中國來的倒是很多。這事情是怎麼辦成的？”她問。
“就是做個規劃，起草個協議，找英文特好的人踅摸路子，跟對手談。老外本來就缺東西，自己會找我們。”
“我絕對辦不到。”她說，滿腹愁緒地看著他，“我們就不是一路人嘛。”
陳舵親她額頭。太可愛了，原來卡著這麼個煩惱。
“這哪兒是一個人能辦到的事？”他說，“我是有團隊的。不要瞎想。”
“給我團隊也不行。”宗雁凡直起身子，完全沒覺得他剛才的偷襲有什麼不應該，“你看我笨成這樣，能在一起麼？”她縮回他懷裏，“以後咋辦啊……”
陳舵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的神態，智力降到零。她那句“以後咋辦”說完兩分鍾了，他才意識到還沒回答呢。
“要說你笨呢，原先我肯定是……覺得你笨。現在是不敢這麼說的。”他努力的想著自己的感覺，“我心裏知道你強在哪兒，總結不出來。也許過一段時間就知道了。我很喜歡。”
“你就喜歡我好看！”
“但你是好看啊！”陳舵叫屈，“你瞪著我都好看，你燒死了都好看。這很奇怪的，我沒那麼好看。我投胎跟你一模一樣，也沒你好看。哇塞老天，咋就找不到詞兒呢……”他焦急得直抓頭發，“反正就是這樣的！”
“好啦！”宗雁凡安慰他，“……我知道了。”
宗雁凡看到他肚子上的襯衣扣子是鬆開的，給他扣好，拿手捂在那兒轉圈玩，眼皮又在打架。心裏也納悶為啥在他身邊就如此倦怠……又睡著了。
陳舵穩穩的抱著她，一時間極其高興又無處發泄，臉上當場長了顆痘痘。他暗暗的抬頭謝了一下老天。
難得您掉了次餡餅，端端正正掉在我懷裏，一點沒歪，餡最大的那種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