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劉巴也給關索介紹了不少關於司馬徽和自己幾個師兄弟的事情,司馬徽有經天緯地之才,卻不願出仕做官,一個人隱居在鄉下,平日裏種種地,養養花草,實在閑的沒事了還會教教幾個徒弟。
司馬徽有識人之能,這名氣在整個荊楚大地都是有名的,平日裏來求學,求教的學子不計其數,但是司馬徽的眼界很高,這二十多年了,真正被他收為弟子培養的不過寥寥八人,這八個人雖然年紀不大,可是都深得司馬徽真傳,有好事者就把這八個人稱之為水鏡八奇。
司馬徽在這八個弟子身上傾注了自己全部的心血,所以對這些弟子們的要求也格外的嚴厲,據說水鏡八奇都有一套製式裝扮:T字形發髻;頭戴竹笠,臉上還要圍上簾狀麵罩,隻露出眼睛,外麵是白色長袍加件寬肩無袖,長度及膝的黑色布衣,腳上穿的是黑色長筒靴。
在他們沒有正式出師之前,無論嚴寒酷暑都必須維持這種形象,絕對不能輕易把自己的真麵目示人,否則就要受到門規嚴厲的懲罰。
不僅如此,在水鏡府學習,吃飯、睡覺、待人方方麵麵都有一套準則,絕對不允許有人違反,關索聽到劉巴嘰裏呱啦講了這麼一大堆的規矩,心裏麵也是暗自咋舌,娘的,這麼多規矩,怎麼受得了。
關索突然微微一愣,認識了劉巴這麼久,隻知道這小子是司馬徽的徒弟,還不知道他是八奇中的幾奇呢,劉巴聽到關索的問話,臉上不由露出一抹得意之色,“我三歲時候就被父親送到師傅座下,曆時二十餘載,今年年初才剛剛獲得師傅認可,獲準出山的,在水鏡府我可是頭一個!”
“那你就是一奇了,乖乖真了不得。”關索聽劉巴說他是水鏡府裏麵頭一個出師的,所以想當然的就認為他是八奇中的大師兄。
哪曉得劉巴卻搖了搖頭,他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一臉八卦的湊到關索麵前,神秘兮兮的說道:“不是,準確的說我應該是三奇,大師兄和二師兄在水鏡府是一種禁忌,除了師父他老人家沒人敢提的,我在水鏡府這麼多年,也隻是知道上麵還有兩位師兄,可是卻從來沒見過兩位師兄的麵,你說奇不奇怪?”
哇靠,這麼神奇,關索將信將疑的看了劉巴一眼,心裏麵直接就懷疑這家夥是不是又在小題大做,劉大帥哥和王虎那幫屌人混的時間長了,也變得極不老實,他的話要拎拎水分再聽呢。
就知道關索不相信,劉巴卻也不辯解,小腿用力一夾馬腹,輕喝一聲,超過關索快速朝著前方奔去,關索見到劉巴這幅樣子,便知道劉大帥哥剛才那話居然說的是真的,可確實是讓人難以置信嘛,身為同門師兄弟,劉巴二十多年居然連自己師兄的麵都沒見過,司馬徽這擺明了是在刻意隱瞞什麼,難道這裏麵還隱藏了什麼驚天的大秘密不成?關索低著頭,體內好像有一股八卦之火在洶洶燃燒著。
天快要黑的時候,關索劉巴兩人終於趕到了襄陽城,司馬徽清心寡欲,自然是不會住在城裏麵的,據劉巴介紹,司馬徽的隱居住所在襄陽城東南一個叫洞林寺的地方。
襄陽城東南直行一裏多的樣子,是好大的一片竹林,翠綠掩印間,小山坡上,隱隱約約可以見到一排木質的房屋,劉巴興衝衝的一指馬鞭,“到了,看那就是名揚荊楚的水鏡府了,關索,咱們快走,興許還能趕得上吃晚飯。”
劉巴說著,揚鞭就要快走,水鏡府也算得上是自己大半個家了,眼下重遊故地,劉巴心裏麵又怎麼能不高興,可是身後一路上唧唧歪歪不停的關索這下卻像是瘟雞似的,猶豫的站在原地,居然不走了。
劉巴看到關索猶豫中還帶著點兒害怕的樣子,心裏麵忍不住想笑,這家夥,剛才在路上不是還牛氣轟天的麼,怎麼真要是到了眼前就萎了?
關索猶豫不決的站在那兒,水鏡司馬徽是自己看三國演義最最佩服的一個人,自己真的是做夢都想見他一麵呐。
可眼看著就要到水鏡府了,關索卻怕了,可是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麼,關索說不上來。司馬徽就好比自己心中一個無所不能的神,是虛無縹緲,不應存在於世間的。
關索怕真見到司馬徽的真麵目以後,自己會失望,會遺憾地說,哦,原來司馬徽就張這樣子啊,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嘛,天,真要是這樣的話,自己那該有多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