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件事卻讓關索很意外,自己前幾天可是不止一次的和徐庶提過他身份的事情的,這丫的不是死不承認麼,怎麼今天這麼主動的就招了?
見到關索一臉戲謔的樣子,徐庶忍不住老臉一紅,狼狽的拱拱手說道,“好了好了,小將軍不要再說了,徐庶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徐庶不知道小將軍是從何處得知在下的身份的,但徐庶相信小將軍的為人,還請小將軍代為保密,待到時機成熟,徐庶自會向主公稟明實情。”
關索點點頭,他才沒那麼無聊呢,沒事跑劉備麵前說單福這名字是假的,且不論劉備相不相信,就是老爺子知道了也會先打自己一頓再談別的。
不過關索依稀記得,徐庶當初離開劉備好像是因為他老娘被曹操給誆去了,雖然徐庶當初已經趕去了許都,但還是沒能挽回老夫人的性命,這實在是一件憾事,關索覺得照兩人的交情,自己是不是應該先提醒一下他。
“徐軍師請放心,我關索可不是那種喜歡亂嚼舌根子的長舌婦,不過在下以為此事宜早不宜遲,而且在下聽說軍師尚有老母在堂,我覺得軍師不妨把老人家接到新野來,頤養天年,這樣老人家一定會很高興的。”
徐庶微微一愣,奇怪的打量了關索一眼,心道這關小將軍到底是什麼人,連自己高堂尚在的事情都知道,徐庶輕輕點了點頭,“謝小將軍提醒,待此間事了,徐庶定會把真相告訴主公,把高堂接來新野居住。”
關索聽到這話,也沒再說什麼,反正已經盡量委婉的在提醒他了,至於徐庶聽不聽得進去自己就不知道了,自己總不能說等這場仗打完,曹操就要去抓你老娘來威脅你吧,媽的,這話要是說出來,那自己就不是聰不聰明的問題,而是要被懷疑是不是人了。
關索一個人騎著馬搖搖晃晃的在街上走著,心裏卻在想著,這還沒安生幾天呢,自己又要出征了,等下回去免不了又要被老媽嘮叨,還有含煙,這妮子要是知道這個消息,不知道又哭成什麼樣子了呢。
正胡思亂想著,身後又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關賢侄請留步!”關索奇怪的掉過頭,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多人要找自己,自己啥時候這麼受歡迎了。
這次來的人卻不是徐庶,是糜竺,這倒是叫關索有些奇怪,他找自己幹什麼,要知道因為糜天父子的事情,自己和糜家人可是鬧得很不愉快的,雖然關索對糜竺的印象還算不錯,但還是暗自上了心,不知道糜竺想幹什麼。
糜竺見到關索這一臉戒備的樣子,不由淡淡的一笑,親熱的拍拍關索的肩膀說道,“賢侄不必如此,我此來並沒有什麼惡意,我知道因為家弟和侄兒的事情,糜家和關家鬧得很不愉快,這是家弟的錯,伯父在此向賢侄賠禮了。”
糜竺說著,居然真的就給關索行了個禮,這兒可是大街上啊,人來人往的,關索怎麼敢真的受糜竺這樣的大禮,趕忙把糜竺扶了起來,連聲說道,“叔叔您這是幹什麼,這這真是則煞小侄了,您快起來,快起來。”
關索真是為自己剛才那卑劣的想法悔恨不已,自己和糜天父子的仇牽扯到糜竺身上幹什麼,糜竺卻也是個倔脾氣,非得要跟關索行了個禮,這才起身誠懇的說道,“賢侄,我那弟弟和侄兒的個性我再清楚不過,心胸狹隘,睚眥必報,實在不是攻城略地的材料,這次出征,還請賢侄看在我和你父相交多年的份上,饒了兩人性命,老夫在此拜謝了。”
糜竺這一席話立即就讓關索對他的感官又提升了一個檔次,能夠直言不諱的說出自己家人的缺點,毫無顧忌,這人絕對能稱得上是一個君子了。
看到糜竺一臉熱切的眼神,關索也心軟了,本來關索還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教訓一下糜天父子的,現在看在糜竺的份上,就饒了他們一命吧,“叔叔有命,侄兒豈敢不從,小侄遵命就是了。”
糜竺得到關索的保證,高興的連連點頭,關索見到事情交代完了,便準備離開,哪曉得糜竺卻好像並沒有放自己走的意思,那他那猶豫的神色,好像還有什麼別的話要對自己說似的。
關索疑惑的拱了拱手,“叔叔還有別的事情麼,但說無妨,小侄斷然沒有不聽從的道理的。”糜竺看了看四周,朝著關索招招手,關索見到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心裏就覺得有些奇怪,他這是要幹什麼。
可是沒曾想,糜竺接下來充滿關切意味的一句話卻讓關索呆立當場,“木秀於林風必催之,賢侄啊莫要太出風頭了。”
看著糜竺坐在馬車了,迅速離開的身影,關索的腦海裏還回蕩著他剛才又低又疾的一句話,關索的眼睛濕潤了,可是這心裏麵卻是暖暖的,感動,悔恨,他現在真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兩巴掌,想想自己剛才對糜竺的態度,這到頭來自己才是那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那個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