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雲被關索這瘋狂的行為給嚇得呆住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算反應過來,較弱的身子被關索勒的生疼,可是素雲卻一點兒都沒感覺到,腦袋搭在關索的肩上,兩人緊緊的摟在一起,素雲的兩頰不由自主的留下了兩行清淚,“傻子,你這個傻子。”
關索的眼裏還閃爍著淚花,聽到素雲低喃的責罵,他笑了,笑得眼裏淚水嘩嘩直淌,“是,我是傻子,你一個人的傻子。”
兩人的身子還在不斷地墜落,關索眼睛四處亂瞄,想找一個能駐足的地兒,剛才自己是情非得已,可真不是想死啊,老子才二十歲不到,這大好年華,可不能就這麼白白死了。
他娘的,這整個石壁就好像是被刀削過一樣,平整的出奇,就算是有一兩塊突起的小石頭,在這樣高速下墜的過程中,關索根本就來不及抓住。
可就在關索快要絕望的時候,隻見到從頭頂上空快速的掉下來一根粗麻繩,尾部還係著一大塊石頭,正飛一般的朝下麵落呢。
終於等到救兵了,關索心裏再也按捺不住那份喜意,一把抓住眼前這可救命稻草,霍,這繩子可了不得,都快要趕上小孩子的胳膊粗了,結實的很,看樣子上麵的人為了準備這家夥費了不少的力氣。
關索手臂晃了兩下,把繩子死死地纏在手腕上,一手摟抱著素雲,低下頭看了看乖巧的偎在懷裏麵的佳人,得意的笑了笑,他現在是渾身的勁兒,一點兒也不感覺累了。
夏日的清晨,涼爽,空氣清新,在鄧家村門口,早已經收拾齊備的眾將士正準備班師回城,老族長領著村裏麵的長者親自送了老遠,老人家還緊緊拉著關索的手不忍放開。
看到這幅情形,饒是這些整日裏刀裏來血裏去的鐵血漢子們也忍不住眼眶通紅,關索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努力的使自己的麵色變得正常些,“好啦,老族長,您快些回去吧,都送了這麼遠了。”
老族長緊握著關索的手好一會兒,才不舍的鬆開口,老爺子扭過頭,朝後麵一聲厲喝,“孽畜,還不給老夫出來。”
背後走出二勇畏縮的身影,看著身邊的鄧艾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被母親略帶責備的輕拍了一下,在強忍住笑意,鬼精的朝著二勇擠了擠眼,一臉的壞笑。
二勇傻傻的站到老爺子身前,老爺子見到他這幅模樣,忍不住抬起拐杖就要給他來這麼一下子,可是想了想卻又放了下去,老族長朝著關索拱了拱手,悲聲說道,“賢侄,這孽畜就交給你了,老頭子我,唉,你們走吧,快走吧。”
這個在田地裏操勞了大半輩子的老人不忍心的背過身子,好像不敢看到兒子離開的樣子,滿是褶子的老臉掛滿了淚花,看著老人劇烈顫抖著的雙肩,關索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二勇已經用昨晚的表現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恐怕現在就算是關索打算放人,麾下這眾將士也不會答應了。
關索用力的抹了把臉,一把把二勇拉了過來,“你小子,給老子跪下!”二勇倒也聽話,撲通一聲在老族長麵前跪下,咚!咚!咚!結結實實的給老爺子磕了三個響頭,大聲喊道,“爹!孩兒走了,您老多保重!”
緊接著,二勇又給他大哥大嫂每人磕了個頭,便毅然決然的站起身,鄧艾跑過去扶他,卻被用力的甩開手,跌跌撞撞的朝著軍隊裏麵跑去。
老族長忽然轉過身,直愣愣的看著二勇踉蹌離去的背影,蒼白的嘴唇劇烈的顫抖著,卻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關索心裏麵也很不好受,朝著眾人拱了拱手,大手一揮,大軍便慢慢開動起來。
路邊的馬車旁,素雲和四兒還緊拉著手不知道在說什麼東西,關索好奇的走了過去,鄧艾現在和二勇一樣在許振手底下當兵,這馬車可以說是為素雲一個人準備的。
四兒眼尖看到關索走過來了,連忙鬆開素雲的手,也不知道在素雲耳邊說了句什麼,但是關索卻能從兩個人的神情中猜到兩女的話題肯定和自己有關。
素雲臉上一紅,伸手在四兒身上輕拍了一記,四兒也不在意,嘻嘻笑了笑,朝著素雲擺擺手,笑著跑開了,等到這對好姐們說完了話,關索才走過來,輕笑道,“你們倆姐妹說什麼呢,是不是四兒這妮子又說我的壞話了。”
素雲臉上餘暈未消,低著頭,也不答話,折身錯開擋在麵前的,關索急急的邁著小碎步就要朝著馬車那邊走,關索見到她有意避著自己心裏就有些鬱悶,這女人昨天在山崖上表白的勇氣都哪兒去了,怎麼這麼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