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過區區五千殘兵敗將而已,末將願領麾下虎師,必將那呂曠,呂翔兄弟倆的狗頭獻予主公。”見到身邊那些同仁一個個都低著頭不說話,一個年輕將領跳了出來大聲說道。
劉備見到有人願意站出來了,臉上頓時一喜,可是當她看清說話那人居然是一個不過三十歲上下的白袍將軍,自己壓根就沒看過,臉上又露出失望的神色,就這麼一個無名小卒有什麼用呢。
蔡瑁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他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還真的有人敢站出來,幫助劉備,這不是打自己的臉麼。
當他認出那人的身份後,更是大怒,指著白袍小將軍的鼻子大罵道,“混賬東西,甘寧你不過小小的一個讚軍校尉,也敢在大堂上大放厥詞,還不給我退下。”
這個叫甘寧的年輕人可不是啥子好鳥,年輕時候不務正業,常常聚合一夥子不良少年,打打群架,收收保護費什麼的。
長大了以後那更是了不得,因為為人仗義,便理所當然的成了當地的黑社會頭子,平日裏出門都要帶上百十來號小弟,招搖過市好不威風。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他二十歲的時候,我們的甘寧老大也不知道是抽的哪門子的風,突然宣布金盆洗手,不幹了,整日呆在家裏麵認字讀書,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了。
經過一年多孔老爺子的思想熏陶,咱們的黑老大總算是幡然悔悟,意識到自己年輕時候的所作所為是多麼荒唐,決定痛改前非,想要做一番大事業,便率領八百多人,投靠了劉表。
可是這劉表雖然貴為荊州刺史,坐擁天時地利,卻胸無大誌,整日裏隻知道跟一幫瘦老頭子聚在一起,吟詩作賦,順帶喝喝花酒啥的,反正就是不提打仗的事情。
而統領荊州軍務的蔡瑁又是個鼻孔看人的大族子弟,任用人才不是看實力,而是憑出身,像甘寧這樣出生草莽,昔年還是個臭名遠揚的黑社會頭子,怎麼可能被蔡瑁看上,雖然甘寧在荊州呆了好幾年,也僅僅是個讚軍校尉而已。
甘寧聽到蔡瑁這番話,心裏也是氣得要死,他奶奶的,平日裏蔡瑁就常常看不起自己,現在還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輕辱自己,甘寧這火爆脾氣怎麼受得了。
隻看甘寧白皙的麵龐漲得通紅,胸膛劇烈的起起伏伏,顯然是氣得不輕,蔡瑁才不管你甘寧怎麼想呢,開口又要說些什麼,可是劉備看不下去了,不管這小將軍有沒有用,人家畢竟是唯一一個願意站出來幫自己的,這份情誼自己不能不領。
甘寧雖然氣得半死,但是這些年來的起起伏伏也讓他那副暴脾氣收斂了許多,當下也懶得跟蔡瑁計較了,朝著劉表抱了抱拳,哼哧哼哧的說道,“若主公不信,末將願立下軍令狀,如若不能將二賊的腦袋擰下來獻給主上,末將願意提頭來見!”
看來甘寧這回也急眼了,這回就是拚了命也要在劉表麵前露一回臉,果不其然,甘寧話音剛落,眾人一片嘩然,輕視者有之,同情者有之,當更多的卻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抱著手,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劉表也沒有料到這自己從沒在意過的年輕小將軍居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難得的一次,這心裏麵生出來萬丈豪情,當下狠狠的一拍桌子,大聲說道:“好,有誌氣,孤手下有你這樣的悍勇之士,何愁大事不成,孤準了,蔡瑁,甘寧有任何要求,你都要照辦,一定要給我打出咱們荊州兵的威風來。”
劉備也很高興,臨分別時,拉著甘寧的手說了好一會兒話,兩人才依依分別,因為軍情緊急,劉備不敢在荊州呆的太久,連夜就回新野去了。
劉備趙雲兩人連夜趕回,還沒到新野縣衙的時候,突然看到前麵的集市上走出來一個人,葛巾布袍,皂絛烏履,一邊打著節拍,一邊高聲唱道:“天地反覆兮,火欲殂;大廈將崩兮,一木難扶。山穀有賢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賢兮,卻不知吾。”
劉備見到這人相貌堂堂,一看就不像是凡人,再聽他嘴裏麵唱的這歌曲,心裏麵更是大為震驚,這曲子朗朗上口,音韻協調,自己是聞所未聞,心裏暗暗想到,這人莫非是隱居在此地的賢士,便親自下馬,伸手攔住了那人的去路,“先生請留步!”
集市上那人聽到後麵有人叫自己,聞聲停住了腳步,當回頭看到是劉備的時候,臉上那個不禁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