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荊州是我們的家,我們決不讓敵人踏進家園一步!”這些年輕人你可以說他們幼稚,異想天開,但是他們有一腔熱血,隻要引導得好,就是一股強大的力量。
關索頓了頓,說話的語氣也柔和的許多,“生逢亂世,本就不存在什麼才子,在這戰火連連的歲月,嘴皮子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如果有一天江東真的打過來了,你跟人家講孔孟之道,敵人就會乖乖退回去不打了嗎,就是用屁股想也不可能嘛,在任何時候,談判都是靠實力實力說話,誰的拳頭硬,誰就占著理。”
這些公子小姐們不再言語,他們生下來就吃穿不愁,接受的都是孔孟之道,對目不識丁的武將有著天生的優越感,喜文輕武早已是刻在骨子裏的習慣,他們也想為國出力,可他們肩不能挑,手不能扛,隻能沒事的時候聚在一起,高談闊論一番,今日聽到關索這話都羞愧低下頭。
媽的,我這是怎麼了和他們說這些玩意兒幹什麼?關索也不清楚自己今天到底是抽了哪門子的風,居然跟這些腐儒扯了半天閑話,希望自己的口水沒有浪費,讓這些隻知道享樂的貴公子們清醒一些吧。
關索苦笑著搖搖頭,轉身就準備離去,他知道不管怎麼樣自己也這幫家夥是絕對走不到一起的,不管未來怎麼變化,他們都不會是同一類人,這才他們出生的那一刻便已經注定了。
關興歪歪斜斜的坐在草地上,耷拉著腦袋在那邊打瞌睡呢,從小到大他最討厭的就是讀書了,看到老三和這幫秀才說了半天自己愣是一丁點兒都沒聽懂,真是無聊極了,加上被這懶洋洋的陽光一曬,竟就睡著了。
趙統趙廣兩兄弟也靠在關興背上,他們雖然讀過書,但是畢竟年紀還小,聽得雲裏霧罩的,關索看到二哥這幅樣子,心裏也是一陣好笑,輕踢了關興一腳,“二哥,走了,回家了,還等著在這兒吃晚飯不成?”
“啊,結束了,走了走啦,娘的在這兒可真是憋屈死老子了。”關興哧溜一聲把嘴角的口水吸回,高興地站了起來,兄弟倆一人一個拉著迷迷糊糊的趙家兩兄弟就要離開。
星彩這時候已經知道自己錯了,早就不在生關索的氣,見到關索他們要離開,連忙跟了上去,也不敢和關索說話,就這麼遠遠地跟著。
一直等到關索一行人的身影漸漸地快消失不見了,那些沉思中的才子們才清醒過來,其中一人越眾而出,隻見他恭恭敬敬的朝著關索行了一個禮,朗聲說道,“劉巴枉讀聖賢書,今日得公子指點,劉巴感激不盡!”
說完,竟抽出腰間的長劍,在地上的錦墊上輕輕一劃,那精美的錦墊變一分為二,劉巴冷靜的看著馬謖說道,“馬兄,這是子初最後一次這麼稱呼你了,昔有古人管寧、華歆割席斷交,今日我劉巴以這錦墊為席,與你一刀兩斷,各位,告辭了!”
說完看都不看馬謖一眼,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沒想到這劉巴居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劉巴可不是一般人,他出身官宦世家,祖父,父親都在荊州擔任要職,而劉巴自己也是個有名的神童,少時就早慧聰穎,很有才幹,十八歲的時候就在荊州擔任郡署戶曹吏主簿。
劉巴在這群公子哥當中很有名望,見到劉巴要走,立即就有人跟了上去,“子初,請等一等,我和你一起。”
有了一個人開頭,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開始的時候大家迫於麵子還會和馬謖打聲招呼,可到了最後,連看都懶得看馬謖一眼了,直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劉巴的影響力還是挺大的,一眨眼的功夫,馬謖身後就已經沒幾個人了,至於這些剩下的人裏麵都懷的是什麼心思又有誰知道呢。
馬謖氣得臉色鐵青,可是對此卻又無可奈何,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就因為關索剛才那一番話,大家竟然像著了魔似的棄她而去,更可恨的是自己偏偏還不能說什麼。
馬謖知道要不了幾天時間,今天的事情就會傳遍整個荊州城,而自己這個荊襄第一公子,就會淪為所有人的笑柄。
這一切都是那個關索害的,這個混蛋,我饒不了他,馬謖陰狠的看著剛才關索他們離開的方向,又不知道在打什麼壞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