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劍歸鞘,淡淡掃了眼頭頂明月,他便回到屋中,稍作歇息後,便盤坐床上修煉起了內功。
翌日清晨,獨孤刃緩緩睜開眼睛,他於半醒半睡間修煉了一宿內力。
丹田處的氣感,已明顯強烈了幾分,流動也稍稍順暢起來,但離打通任督二脈,似乎還為時尚遠。
獨孤刃的臉上精神奕奕,沒有一絲疲態,目中隱隱透出精光。
他的雙腿因盤坐一宿,有些發麻,他手臂在床上一撐,就要站起。卻不想,剛一用力,右臂處傳來陣陣酸痛,根本提不起分毫力氣,顯然是昨晚消耗過大。
獨孤刃低頭一看,整個手臂竟腫了半圈。
他隻得用左手撐著下了床,稍稍活動了下腿部,讓血液流通,待腿部不再酸麻時,他在從駱駝上卸下的行李中翻找起來。
十二準備的行李倒挺多,大大小小的琳琅滿目,獨孤刃從中翻了好久才找到自己想要的——一包食鹽。
從中取出些晶瑩的顆粒,倒入一個水袋中,搖晃著待其溶解後,便連喝數口,在對自己身體進行酸堿中和的同時,補充了因出汗而損失的鹽分。
在翻找中的同時找出了幾袋幹果,獨孤刃倒也不客氣,就著幹糧咀嚼起來,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用完餐,稍稍幹坐片刻,待食物消化一二後,他便出了屋。
頭頂的紅日此刻已開始發威,四周的溫度漸漸炎熱起來。
獨孤刃艱難地活動了一番右臂,露出幾分無奈,根本使不上力。他一時不知還該怎麼練劍,用左手吧,他又不是左撇子,左手自然十分笨拙。
正遲疑是否回屋繼續練內功時,突然一個人影竄入他的腦海。
武林中,有一人,左手用劍,他的劍很快,不是一般的快。後當其左臂斷時,江湖眾人都以為他已是個廢人,卻不想,他的右手,更快……
這個人是荊無命。
獨孤刃想起了荊無命,想起了他的斷臂,想起了他的右手,想起了他手中的那把劍。
左手強,右手更強。
獨孤刃有些發怔,細細地琢磨著這個想法,不禁嘴角一彎,顯然極是滿意。
他右臂酸痛,但拿個劍鞘還是不在話下。他右手持鞘,左手將劍拔出,又緩緩歸鞘。
左手果然笨拙,來回兩次才將劍插入鞘中,但獨孤刃沒有絲毫氣餒,眸子中,反倒翻滾起興奮的神色。
他的這個想法,意味著他需付出更多的代價,但留一張底牌,自是有益無害。
獨孤刃想到這,便專注地如昨晚般重複起了看似枯燥的動作,較之昨晚,隻不過是換了隻手,速度相較也慢了很多。
但那專注麵龐,冷冷的眼神,確實依舊。
“噌……噌……噌……”
劍不斷出鞘的聲音,在空曠的荒漠中響起,乍停乍現。
枯燥的動作,似乎連天邊的夕陽,也看得甚是無趣,慵懶地打著哈欠,太陽拖著濃濃地睡意,消失在地平線。
但暮色中的那個人,還依舊不斷在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