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窈的生活像一部電影,像現實版的《烈火情人》。
她本來幸福的家終止在初中二年級,父親背著媽媽和堂嫂在一起,多長時間已經無法考究,堂哥回家逮個正著。
堂哥和父親大打出手,父親失手把堂哥刺死,堂嫂嚇得出門喊冤,事情就這樣大白於天下。
母親惡心父親的不知羞,受不了親友的指責和埋怨,犯上嚴重的抑鬱症,在雲窈中考結束後,選擇終止她苦難的人生。
奶奶接手了雲窈,父親犯的錯,壓垮了母親,現在叔伯們又強加到她身上,真是可笑。
奶奶頂著壓力護著她,隻剩下奶奶一個親人,努力讀書,畢業找到一個好工作,一家外企公司總經理秘書,工資足夠養活自己和奶奶。
但是奶奶不願意跟雲窈一起漂泊,讓她以後好好生活,還說死都讓雲窈不要回去,奶奶會在看不到的地方看著她。
奶奶說到做到,在雲窈畢業的第二年她就走了,雲窈沒有回去,她在這個世界沒有親人了,監獄裏那個還算嗎?
沒了奶奶,雲窈開始釋放心裏的妖魔,她想遊戲人間,想遊走在不同的男人身邊,享受著不同的男人帶給自己不同的快感。
但她做不到,一到關鍵時刻,就會想到母親,想到奶奶。
隻有一個長期保持關係的,是一個剛碩士畢業的學生,年輕有活力,會製造浪漫,他也有喜歡的女孩,他是不是渣男並不關心,他們隻享受身體上的歡愉。
他是雲窈在酒吧買醉時遇到的,他遇到感情問題,去酒吧買醉,雲窈也為自己的放不開悶悶不樂,不知道怎麼到了他的公寓,怎麼發生的關係。
他需要的時候,會給雲窈打電話,讓人去他公寓,雲窈需要的時候,也會給他打電話說要去他公寓。
不談感情的關係是最穩固的關係,他們都不談感情。
“喂,我想見你。”電話那頭是好聽的男聲,聽起來情緒有些低沉。
“我在上班,現在沒時間。”雲窈不能對工作不負責任,不能在上班時間幹私事。
“下班過來。”
“嗯。”
電話是那個男人打過來的,聽起來不高興,和她沒關係。
下班雲窈打車直接去他公寓,敲開門,他急不可耐的抱著雲窈,雲窈回應著,他們就在玄關處開始了。
事後他們躺在地毯上,沒有感情他們並沒有事後擁抱,各自躺著,喘氣。
“今天怎麼啦!這麼急切,我下班就趕過來了,還沒吃飯。”
“她要結婚了。”
“哦。”
雲窈不擅長安慰人,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也不懂他們的感情。
起身去浴室洗洗身上的汙穢,裹著浴巾出來,他也去浴室洗了洗。
兩人都很熟悉對方的身體,穿衣也不避著他,邊穿邊說,“我先走了。”
“你不是說你沒吃飯嗎?吃了再走吧!我煮麵條,很快的。”
確實很餓,一下午沒吃東西,剛才又運動過,也沒拒絕,他裹著浴巾去煮麵條,雲窈都佩服自己睡人的眼光,這個男人全方位都很養眼。
他們沒什麼可聊的,全程都隻能聽到吸麵條的聲音,吃完麵條,就離開公寓,又打車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區。
雲窈本來存錢買房和奶奶一起住,但是現在奶奶不在了,不需要買房,把錢存起來,以後去環球旅遊,走到哪裏不想走就定居下來。
工作中雲窈認真負責,能力強。她不善於和同事打成一片,同事都說她很高冷,她也想融入其中,但是不知道怎麼去融入,整個學生時代都沒一個好朋友,大家都說她孤僻,她也想交一個好姐妹,可以談心,不開心的時候可以約出來喝兩杯,可以和好姐妹放肆的大哭大笑,可以一起去逛街,買衣服買包包,商量什麼化妝品好。
其實一個人習慣了,也很不錯,很安靜。
公司派遣經理去M國出差,經理看重她的能力帶上了她,大概需要一個星期,雲窈收拾行李隨行。
她M國語言很流暢,幫經理擋酒談業務,也很專業,合作公司高管頻頻像經理豎大拇指,說他有個得力助手,雲窈都禮貌的回敬,M國不像本國喝酒一口幹,每次都是小口小口的喝,不那麼容易醉,業務談得很順利,可能會提前結束這次出差。
在出差第四天半夜,雲窈被煩人的電話鈴聲吵醒。
“喂,”聲音迷糊,語氣不佳。
“你在睡覺?”
雲窈看看時間,道:“現在是M國的淩晨三點十四分。我不該睡覺?”
“你去M國了?”
“嗯。出差,過兩天回來。”
“你休息吧!”
男人聽雲窈說不在國內,語氣中有些失望。
他們睡了數不清的次數,都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幹什麼工作。
這次出差很順利,經理說這個月給她發獎金,不會低於工資,雲窈工資加獎金每年收入不低於15W+,這和她工作的付出成正比。
沒有好姐妹一起逛街喝酒,一年下來花不了多少錢,需要買衣服都是直奔商場,買完衣服就回家,想喝酒的時候,買回家喝,很省錢。
回到公司,經理放她一天假,對於一個沒有朋友的人要假期有什麼用,隻能回家睡覺倒時差。
睡了一上午,下午收拾家裏洗衣服,一個人的晚飯很好弄,她正在炒菜的時候,電話響了,看電話號碼就知道是誰打的。
“喂,”
“你回來了嗎?”
“回了。”
“我們出去喝一杯。”
我看著鍋裏的菜,繼續翻炒,“嗯。”
喝酒肯定不會這麼早,慢慢吃完飯,收拾完才出門,去到他們第一次認識的那個酒吧。
雲窈到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喝了兩瓶了,她坐下來拿起來自己開了一瓶,一口氣喝了半瓶。
“意誌這麼消沉。”
他看著雲窈,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她說喜歡我,但是為什麼還要選擇別人。”
說完又大口灌酒。額!!這個問題超出雲窈的範圍,她不懂愛情,不懂你愛我,我愛你,你不愛我,我還是愛你的戲碼,也不知道從哪裏安慰他,既然叫出來喝酒,就喝酒吧!
男人見雲窈不說話,又道:“你們女人心裏到底想要什麼?”
雲窈搖頭,道:“不知道。”
男人好像被她的回答逗笑了,和她碰了一下酒瓶。
“你們女人要我們怎麼做才會留下來。”
盡問些超綱的問題,雲窈繼續搖頭,道:“不知道。”
“你就沒有什麼想要的嗎?”
她細想一下,自己想要什麼?媽媽活得太痛苦了,想要奶奶,但自己不是小孩,事實是奶奶回不來了。
還是搖頭。
“你好無趣。”
對啊!雲窈從初二開始,就變得很無趣,在媽媽身邊她不敢笑,隻有在奶奶身邊還能笑,奶奶喜歡看她笑,奶奶希望她以後都要笑對生活。
雲窈沒在回答他,想起奶奶,也喝了好幾瓶,兩人都微醺狀態回到男人家,心情不好的時候,這是她唯一釋放不開心的行為,人在興奮的時候可以忘記不開心。
這是雲窈第一次在男人家過夜,第二天早上還要回家換衣服,上班這麼久第一次遲到,結合她平時的工作態度,經理沒對她的遲到做出批評,還是象征性的說了句下不為例。
最近男人經常打電話,隔三差五會去他公寓,不是每次都會做,有的時候他會向雲窈說起他喜歡的女孩子,她隻能當個聽眾,不能給出任何有用的建議,可能男人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好的聽眾,不會嘲笑他傻。
進入年底,工作相對比較忙,很多東西需要整理,男人有幾次打來電話邀雲窈去公寓都被拒絕了,太忙了,精力不夠。
雲窈其實想勸他,不要因為一朵花,放棄整片花叢,這樣才不至於讓自己活得那麼痛苦,這也隻是她的想法而已。
明年會換一個新經理,她的工作就更忙了,要整理現在這個經理手頭上的客戶資料和一些正在進行的單子,還要幫經理提前做好轉交工作,一直忙到放假前兩天才鬆口氣。
公司舉辦了盛大的年會,把即將上任的新經理邀請來參加,提前熟悉公司一些領導層的人員。
雲窈負責接待新經理,當她看到由老總領著向自己走來的新經理的時候,她晃了晃神,馬上就回歸到正常的工作狀態。
“雲秘書,這是你的新領導,韓南序,韓經理。”
“韓經理,這是你的秘書助理,雲窈,接下來就讓她帶著你熟悉一下公司。”
老總向他們互相介紹後就去後台準備發言事宜。
雲窈禮貌微笑,“韓經理請,待會兒你也會上台發言,這是我為你準備的演講稿,我帶你去那邊,為你介紹公司其他高層。”
工作中她嚴謹負責,不會因為其他事情幹擾工作。
韓南序在看到雲窈的時候也是一愣,看到她馬上恢複工作狀態,自己也調整好轉態。
禮貌的和她點頭,跟著她的引領來到為自己準備的位置上,她站在旁邊,低頭為自己一個個的介紹其他高層,都負責什麼,嘴裏吐出的熱氣,讓他想起很多他們在一起的畫麵,韓南序輕咳一聲打斷自己的思路,認真跟著她的介紹看向每一位。
韓南序拿著演講稿,仔細看了起來,她說是為自己準備的,很不錯,準備得很充分,雲窈低頭和韓南序交代幾句,就忙別的事去了。
雲窈見得最多的就是穿家居服的韓南序,穿正裝的他,顯得穩重成熟,在講台上自信的演講。
年會結束後,雲窈和其他秘書簡單收拾文件什麼的,收拾完就正式放春節假期。其他衛生有保潔整理。
走出公司到馬路邊等待打車,韓南序把車停在她麵前,他搖下車窗,向雲窈說道:“走吧,我送你。”
雲窈不想別人知道自己住哪裏,禮貌的拒絕道:“謝謝韓經理,我已經打到車了,馬上就到。”
他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有旋律的敲擊著,“上車去我家。”
雲窈想結束這段關係,擺到明麵上的關係她不喜歡,關於睡了自己上司這件事,怎麼都感覺怪怪的。
“我不方便,我的車到了,年後見了韓經理。”車來得及時,解救了雲窈,如果韓南序在要求不知道怎麼辦,對於人際關係處理她就是這麼蠢。
她快速鑽進車裏,鬆了口氣,當車從韓經理車旁開過的時候,雲窈在車裏看到韓南序看著自己那輛車,就那一眼也看不出他是什麼表情。
韓南序看著遠去的汽車,不知道在想什麼。
年前雲窈收到來自監獄的信,這麼多年她從來沒去過,也不打聽也不過問,隻知道在哪個監獄,但是具體位置不知道,信內容就是懺悔和對家人的思念。家人?已經家破人亡了。還有一個重要信息,他要提前釋放了,法律還是對這些人太仁慈了。
雲窈撕掉了信,扔進垃圾桶,拿出啤酒,冬天喝啤酒涼透了心,她還是接連喝了好幾罐,這個時候電話進來了,看了號碼,沒有一絲猶豫接起來。
“喂。”
“我想見你。”
這句話隻有一個意思,就是我想和你做,正好自己也想發泄,打車去到韓南序的公寓。
敲開門,雲窈走了進去,他鼻子嗅了嗅,道:“你喝酒了?”
“嗯,喝了點。”
說完她就迫不及待的撲了上去,韓南序也沒有一絲猶豫,他們很久沒做了,一個多月,好似要把之前沒做的都補回來一樣,很熱情很激烈。
反正不用上班,累得不行才沉沉的睡過去,迷糊間雲窈感覺到韓南序在幫自己清理衛生,她沒動閉眼睡了過去。
早上雲窈是被煎蛋香醒的,她衣服在外麵,找了一件韓南序的衣服穿上。
“你醒啦!快洗漱下,馬上可以吃飯了。”
雲窈不太習慣這種,嗯?被照顧的感覺,以前隻有奶奶會這樣照顧自己,每天早上做好早飯叫自己起床吃飯,雲窈眼睛有點澀,趕緊去洗手間用手潑水洗了把臉,把眼睛的酸澀感洗掉,才拿起紙巾擦掉臉上的水。
韓南序見她這麼快就出來了,告訴她櫃子裏麵有牙刷,雲窈又回到洗手間,找出牙刷,就在水龍頭上喝水刷牙,刷完把牙刷扔進垃圾桶裏。
雲窈拘謹的坐在餐桌邊,看著餐盤上的食物,“韓經理想不到你還挺會做飯的。”
“我上大學後一直一個人住,爸媽都出國了,隻能自己照顧自己。”韓南序端來兩杯牛奶,遞給雲窈一杯,坐在對麵。
“吃啊!愣著幹嘛?”他見雲窈沒動,催促道。
雲窈哦了一聲拿起筷子吃了起來,有些情景讓她很熟悉,莫名的就想流眼淚,她使勁眨巴眼,快速的吃完早餐,拿起自己的衣物去房間換上。
“我走了,”換好衣服出來就朝門口走。
“需要我送你嗎?”
雲窈回答不用,快速利落的穿鞋開門離開,走到一處公園才找凳子坐下來,才任由眼淚流出來。
雲窈一點都不想媽媽,她活得太苦了,她留給自己的是陰霾,隻有奶奶是自己苦難的陽光,一直讓自己不要怕,要笑著麵對生活。
看著公園嬉笑打鬧的孩子們,多好啊!看上去多麼幸福。
坐了一會兒,看夠了別人的幸福時刻,才起身離開,雲窈步行回去,走了大概一個小時,還順道去菜市買了些水果,菜買不買都無所謂,冰箱有的是速凍水餃湯圓之類,不會餓死就行。
回家泡個熱水澡,又倒在床上睡覺,睡醒天都快黑了,起來煮了一碗餃子,吃飽窩在沙發拿著啤酒看電視劇,看到淩晨深夜瞌睡來了才去睡覺。
別人過年和她沒多大關係,一個人沒有年味,徒增傷感,每天酒和電視作伴,過得也很充實。
春節假期很快就過完了,正式開始雲窈和韓南序的工作日常,韓南序剛開始對業務不熟,天天抱著資料回去加班,當然少不了這個雲秘書的講解和配合,那幾天雲窈都住在他家,簡單的拿了幾件換洗的衣物。
韓南序學習能力強,工作能力也不錯,有一說一,比上一個經理強一些,畢竟年輕人嘛,敢做敢衝,能力強了,雲窈也輕鬆一些,比如有些需要翻譯的文件,根本用不上她,談事情也邏輯性強,不拖泥帶水,上一個經理都是讓自己衝到前麵去談,去幫他擋酒。
估計以前沒工作,一心隻撲倒兒女情長上,現在有工作了,沒聽他提喜歡的人了。
又出差去M國,上次談好的合作,還沒有簽合同,這次去簽合同,合作方很意外這次來的不是上次的人,怕不好談,雲窈剛想開口,韓南序就流利的和對方聊了起來,對方頻頻點頭,很滿意這次合作,很快簽訂了合同。
合作方邀請他們去吃飯,喝酒的時候雲窈又很自然的衝到前麵,韓南序把她拉了回來,和對方碰杯,雲窈忘記了他不是前經理,他能喝。
回到酒店,雲窈帶韓南序來到他房間門口,他站在門口問雲窈:“你住哪裏?”
“我住你對麵。”雲窈指給他看。
韓南序打開門,讓雲窈跟著進去,脫掉外套扔在沙發上,鬆了鬆領帶,靠坐在沙發上,雲窈不知道他要幹嘛,站在茶幾外麵。
“以前喝酒都是你衝前麵嗎?”
“嗯?”雲窈沒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意思,他又說了一遍。
“以前的經理都是讓你去擋酒的嗎?”
“嗯,我酒量好,不會醉。”
韓南序皺眉,道:“以後我不需要你替我擋酒。”
“知道了,還有事嗎?沒事我過去了。”
韓南序站起來,向雲窈走過來,道:“過去幹嘛,就在這邊休息,還有兩天時間,合同已經簽好了,剩下兩天,我們去玩。”
現在的語氣和剛才南轅北轍,韓南序開始行動起來,解她衣服,他們做得數不清,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雲窈迎合著。早知道開一間房,省下一間房費歸自己腰包,以後旅遊經費充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