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神看了看莫仇與秦彘二人,嘿嘿一笑道:“把這兩個小鬼帶著,咱們太陽軍的童子軍又多兩人。”
人群中走出兩個大漢,分別提起莫仇和秦彘,扔上猙獰的猛獸坐騎。
戰場清理完畢,太陽軍揮舞著旗子,吆喝著,凱旋而歸。先前的戰場中隻餘下幾十具光溜溜的屍體,沉浸在血色殘陽中,如浴血海,異常蒼涼。死後連一件遮體的衣服都沒有,橫屍荒野之中,等待他們的隻有慢慢的腐朽,或是各種猛獸搶食。誰還能知道這裏是曾經為國家出生入死的英雄的葬身地?又有誰能憶起他們的名字?
這就是戰爭的殘酷,最低級的士兵的悲哀。
且說莫仇與秦彘二人被太陽軍抓走,隊伍在山野間奔走了幾十裏,走過一險峻狹窄的小道,終於看見了一個軍寨。
軍寨位於一座大山的半山腰,軍寨前築起幾座高高的瞭望塔,站在上麵俯瞰,便能將山底通往山腰的路徑一覽無餘。軍寨四周插滿了白中印紅的太陽旗,一眼看去真像一個個迎風搖擺的大燒餅。
軍寨中有一座頗為恢宏的殿宇,與四周一排排小木屋形成極為鮮明的對比。碩大的空地中此時有著數千身著各式兵甲的士兵正在慵懶地訓練。四周還有不少東倒西歪站崗的士兵,這些人有的竟三三兩兩對著訓練的士兵指指點點,不時發出戲謔的笑聲。
莫仇看到如此場景,心中暗暗搖頭,這些就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太陽軍?不過就是一群土匪惡賊罷了!如果不是難以發現他們的藏身之處,正麵作戰,任何一個國家的軍隊都能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莫仇這才恍然,為什麼太陽軍在山國境內藏匿了如此久,卻無法滅掉羸弱的山國。而山國又拿太陽軍沒有任何辦法。
這樣的軍隊出去攻城略地,無疑是去送死,隻能打打遊擊,搞點偷襲,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晚上,莫仇與秦彘被關在了一間頗為寬敞的木屋,這裏已經有著三四十個小孩。他們小的有五六歲,大的有十四五歲,一個個身上破破爛爛,頭發淩亂,臉上髒兮兮的,與三四十個乞丐無異。莫仇與秦彘被關進來時,這些小孩各自蜷縮在幹草堆裏,木然地看了他們一眼,並沒有做什麼理會。偶有細微的低泣聲,夾雜著思念、恐懼與絕望。
莫仇心中了然,這些孩子包括自己與秦彘,就是太陽軍搶來補充太陽軍軍力的。
太陽軍知道各個國家欲除他們而後快,他們不會輕易招收成年人,因而隻得到各處村莊搶劫孩童。經過五六年的洗腦,再加以培養,這些孩童將變成最為殘暴,悍不畏死的亡命徒。
黑夜中,莫仇躺在幹草堆裏,久久睡不著覺。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身入太陽軍中。一時間,他對未來感到茫然。
難道真的要做一名殺人不眨眼的亡命徒?身處這裏,何時才能與魂牽夢繞的小雅團聚?何時才能尋找到父親母親?
不知不覺中,莫仇就沉浸在了與父親母親的往昔之中。夜深人靜時,隻有父親與母親曾經給予的溫暖,才能抵擋這漫長的孤獨與寂寞。
“兔崽子們,都給老子快點起來,到訓練場集合。快點,都給老子手腳麻利點。”
莫仇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沉睡中,他被一個粗魯的聲音吵醒。
“快點,給老子快點。”
一個大漢踢了踢尚在熟睡的秦彘。秦彘身體顫抖了一下,猛然驚醒。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才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
近一百個小孩在一個個麵目可憎的大漢吆喝下,在訓練場中站成幾排。許多人一臉茫然,不知道這些壞人要幹什麼,因而都產生了濃濃的未知的恐懼。
這時,簡霸與殺神,還有一位莫仇未見過的白衣男子,慢悠悠地坐到早已安放好的座椅上。
簡霸坐於正中,他銳利的眼睛掃視了一下在場的小孩,而後開口說道:“孩子們,你們不用害怕,以後這裏就是你們的家,哪有在家裏還會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