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前方五裏,發現叛國賊。”
“好極,青冥戰將、紫電戰將何在?”
“屬下在!”
“隨本尊拿下叛國賊,如有頑抗,格殺勿論!”
“領命!”
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身著錦衣白袍,站在高台上,如一位無上的君王,指揮著自己最勇猛的戰將。台下七八個小孩子簇擁著他,好似自己真的是戰無不克的將軍,追隨自己的王就是自己最大的榮耀。
“莫仇那叛國賊就在大榕樹下,隨本尊抓住他,淩遲處死。”
“是!”
一群小孩一起附和著,跟隨他們的‘王’氣勢洶洶地去抓那叛國賊。
“叛國賊莫仇,還不快快死過來,不然本尊讓你生不如死。”
眾人將大榕樹圍了起來,一個個警惕地盯著大榕樹下的‘叛國賊’,防止他逃跑。
大榕樹下是一個瘦弱的男孩,腳上破舊的鞋子露出兩個沾滿泥土的腳趾頭,身上泛黃的衣衫褶皺得如千年的老樹皮。他滿臉憔悴,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水,任誰都能看出這個孩子身體不好。但是,他的一雙眼睛卻透露著倔強,即使身體搖搖欲墜,手臂與手指上多處在流淌著鮮血,他卻執著地一遍一遍擊打著大榕樹。
這就是他們口中的叛國賊,莫仇。
莫仇對突然出現找他麻煩的人視若無睹,這樣的事他早已習以為常,甚至已經麻木了。他知道從那一天開始,自己就已經不再屬於這個村子,不再被村子裏的人認可,不再有幸福美好的生活。
莫仇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那一天他剛滿七歲不久,期待著父親帶回自己盼望已久的生日禮物;那一天,莫仇站在村口翹首以待,看著一批又一批的武者拖著染滿鮮血的身體從戰場歸來,卻始終沒有等到父親歸來的身影;那一天,他眼睜睜看著母親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卻招來無數的謾罵和毒打;那一天,曾經所有的好夥伴都變了,他成為了它們的公敵;那一天,母親傷心欲絕,從此遠走他鄉,再也沒有回來過。
這一切,隻因為從戰場上傳回來一個消息,一個莫仇的父親背叛陽國,成為了千夫所指的叛國者的消息。
“好大的膽子,竟敢無視陽尊的話,嫌自己的命不夠長嗎?”
一個虎背熊腰,粗眉如劍的男孩瞠目怒喝道,似乎莫仇稍有一句話不對,他便要動手。
莫仇冷漠地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這些人,他仍舊充耳不聞,沾滿鮮血的拳頭悄然捏得更緊,擊打榕樹的力度也增大了許多,似乎這顆榕樹就是他的大仇人,他要將它碎屍萬段。
“你這見不得光的臭蟲,無論怎麼練功,都還是廢物。”
帶頭的白袍男孩顯然被莫仇的漠視激怒了,他生來一直被眾星捧月般嗬護,在同齡人中甚至是成年人中,沒有人敢如此無視他的存在。在他看來莫仇不過是一隻人人喊打的臭蟲,隨意蹂躪是理所當然。莫仇敢如此對他不敬,是不可原諒的。
白袍男孩猛地一揮手,想要給莫仇一個響亮的耳光。然而,莫仇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並用陰冷的眼光盯著他。
白袍男孩名為衛天一,是村子中最尊貴最耀眼的男孩,小小年紀卻極為狂傲自大。家中為他取名衛天平,意寓為了天下太平,而他卻嫌這名字文縐縐的,不夠霸氣,遂擅自改名為衛天一,意為一統天下。由此,其心高誌大可見一斑,其狂妄亦可見一斑。
此刻,衛天一被莫仇無視,並且還敢違逆他,他怎能咽下這口氣。衛天一猛地震開莫仇的手,怒發衝冠道:“你這廢物,幾日不見,我倒要看看長了多少本事。”
衛天一毫不含糊地動手了,拳頭帶著狂風呼嘯直接砸向莫仇的胸膛。莫仇眼見衛天一來勢洶洶,不可阻擋,他沒有硬碰,身體宛若流風,輕易地躲避開了。衛天一一擊不中,毫不遲疑地緊跟著不斷打出攻擊,不給莫仇任何喘息的機會。然而,任衛天一攻擊如何迅猛卻總是連莫仇的身體都挨不到邊。
“無膽鼠輩,隻知道憑借‘幻風之體’逃跑嗎?”衛天一氣惱道:“別以為隻有你是繼承者,我繼承了空間之力,幻風之體在我麵前不夠看。”
說著,衛天一詭異地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時卻憑空到了莫仇的身後。莫仇立刻有所察覺,心中暗驚。衛天一的攻擊瞬間及至,莫仇來不及閃開,情急中,他的身體猛地向左一彎,竟彎成了一個弓形,避過了衛天一的襲擊。而後,他的身體猛然彈起,飛出去兩三丈遠。
空間之力果然強大!
莫仇心中驚歎,若不是他繼承了幻風之體,身體擁有超快的速度與極強的韌性,剛剛衛天一的一擊,他無法躲避。莫仇將警惕提高到了極限,衛天一是空間之力的繼承者,神出鬼沒,就算他繼承了幻風之體也很難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