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琳與黃玉敏也尋了條凳子坐下,但他們卻沒有看張曉明,隻是盯著林婭娟瞧過不停,此時見她神情暗淡下來,知道他在為張曉明難過,於是張天琳便氣呼呼地說道:“這畜生,死了反叫人省心!”
可黃玉敏聽到這話,卻狠狠地瞪了一眼張天琳,不悅道:“他要是死了,誰來給你送鍾啊!”說罷,又回過頭笑盈盈地對林婭娟說道:“姑娘,你與曉明……”
林婭娟知道她想問什麼,於是便叫道:“媽,你不要叫我什麼姑娘不姑娘的,我叫林婭娟,別人都叫我小敏!其實我與曉明相遇……”林婭娟接著便將如何與張曉明相遇,而張曉明又如何進了監獄詳詳細細地說了出來,並且把張曉明與吳望富之間的事都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最後說道:“其實曉明他並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麼壞,而這次他真是的知道錯了,也是真心想得到你們的諒解重新做一個有用的人!爸,媽,你們就原諒曉明吧!我知道他曾經犯了很多讓你們失望與痛苦的事情,但現在這些都過去了,你們就給他一個機會吧!”
張天琳與黃玉敏靜靜地聽完林婭娟的敘說,不覺間便老淚縱橫,他們哪裏想得到張曉明到B市的這些日子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吃了這麼多的苦頭。既然他是真心的悔過,而他又是他們的親生兒子,又怎麼能夠不原諒他的呢。
“隻是,劉得貴那裏未必肯原諒他啊!畢竟小芳是因為他才死去的啊!”張天琳終是原諒了張曉明,可他的說法卻並無道理,林婭娟是親眼所見的。但能得到張天琳及黃玉敏的原諒,也足以說明張曉明取得了初步的成功。
“劉叔那裏還請爸媽多去勸導,曉明已誠心補過了,相信他們會為他的誠心所感動而原諒他的!”林婭娟很是自信地說,“曉明也曾對我提起過,小芳現在死了,他不僅是你們了兒子,也是劉叔他們的兒子,他說過他一定會替小芳盡孝道的!”
“他能有此心態也算他還有良心,不過這件事情急不得,隻有慢慢來了。也希望真有這麼一天!唉!”黃玉敏搖頭歎息了一聲。
事情到了這個時候,張曉明回家領罪一事也算是初戰告捷,雖然直到他離去的時候,劉得貴夫婦還是沒有原諒他,但在對他的態度上已明顯有改觀,這說明他們正一點點在接受著他。而張曉明幾乎每天都要前去劉家一趟,替他們做些力所能及的活,還有林婭娟,也是無微不致地幫著張曉明為劉小芳盡孝道。
在臨走之時,張曉明獨自前去了一趟劉小芳的墳前,跪在她麵前邊燒著紙綻邊聲淚俱下地向她懺悔著:“小芳,我來看你了!我知道你聽得到我說話,隻是不願回答我罷了,但這不要緊,你不用說話,你隻須聽我說便行了。你知道嗎,從小我就非常地喜歡你,而你也很喜歡和我在一起。還記得那一次嗎?你被高年級的同學期負的時候,我拚命打跑了他們,卻也被他們打得頭破血流躺在地上,那時候你俯在我身上哭著說將來要做我的妻子,好讓我保護你。可後來我卻慢慢地墜落了,雖然你也勸過我好多次,可我當時根本聽不進去,還深深地傷害了你……”
張曉明說到這裏,已是泣不成聲,他頓了好長一會兒才稍平息了一點,又接著道:“小芳,你為什麼這樣傻,那槍明明是打向我的,你為何要替我擋啊!我對不起你,我才是死有餘辜的,我才是該死去的啊!”
“小芳,我知道你心裏也是愛著我的,隻是不願意接受我曾經的胡作非為,不務正業。但現在我告訴你,我改了,我知道錯了。雖然今生我們無法成為夫妻,但是請你相信,我們來世一定會再相遇的,而那時的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小芳,你走好!你不要擔心,我一定會像對待親生父母一樣對待劉叔和嬸嬸的,我會替你盡孝道的。隻是你要原諒我,原諒我不能立時來陪你。因為如果我來了,她會很傷心的,你能明白嗎,小芳……”
張曉明在劉小芳的墳前足足跪了一個多小時,這才緩緩站起身來,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墳地。然後回家告別了父母便與林婭娟又踏上了回B市的路。當然在回到B市後,沒過兩天便又領著林自強等人去到了吳望富夫婦的墳前。
這也是他曾對吳望富的一個承諾,如今他做到了。所以,燒過紙綻,張曉明便跪在他的墳前,恭恭敬敬地磕了頭,然後緩緩地說道:“爺爺,你老安息吧!你的心願我終於替你完成了,我找到了伯父,如今他來看你來了,還有伯母和你的孫女小梅姐和小娟也來看你來了。”
說到這裏張曉明微微地笑了起來,道:“爺爺,你知道嗎?以前我隻是你的幹孫子,但在不久的將來我也是你的親孫子了,伯父伯母已經答應我,隻要我有出息便允許我娶小娟做妻子!爺爺,我一定會努力的,不會辜負伯父伯母對我的一片期望,因為我要做你的親孫子而不是幹孫子。爺爺,你聽到了嗎,你一定要保偌我啊,好讓我做你的親孫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