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是楊修行;我就不信他們身邊的人都是鐵板一塊,最好是收買現成的也行。”華歆恨恨的說,他有種急迫感;楊修手中掌握著一部分的人手,假以時日,楊修不會允許任何人調查他的父親和舅舅。
“好。我去辦。”賈逵點頭答應,心裏卻惶恐不安,難道真的要做到這麼絕情的一步?華歆走後,賈逵在屋裏來回踱步,他實在拿不定主意,左右為難,最後他決定去探探魯肅的口風。魯肅是個容易被人忽視的人,卻起著定海神針的作用。
聽完賈逵的彙報後,魯肅皺眉問道:“這個計劃很特別嗎?”
“下官認為,華歆大人在擔心什麼。”賈逵嚴肅地答道:“隻是下官猜不透華歆的心思。”
“那就不要猜。”魯肅沉凝片刻後又問:“你打算怎麼做,能夠不傷及更多的人?”
“調查他們,這是華大人地建議。”賈逵沒有信心,把華歆拿來充實底氣。魯肅聽出了一絲異樣,隨即明白了賈逵的意思,魯肅冷峻的目光上下打量他:“華歆膽子好大,連這樣的事都敢擅自做主,簡直膽大妄為。”
賈逵麵對有些憤怒的魯肅,不敢插話,隻是默默地在心裏慶幸,幸虧自己多了個心眼;自己畢竟是魯肅的下屬,華歆真要是這樣幹,就需要把魯肅擺平了,問題是,魯肅是個隨隨便便就被人擺平的人嗎?賈逵沒想到的是,魯肅在他走後卻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感慨象華歆這樣的人何其稀缺。
魯肅很清楚華歆的意圖,就是想防患於未然,隻是華歆的這個手段,賈逵未必合適,吳質差不多行;魯肅打定主意,要是華歆求到自己這邊,會給華歆一些幫助。
朱苗休息前,派人給曹陵送了一個報平安的信;曹陵立即開始忙碌……
一個時辰之後,甄家別院的書房裏麵,曹陵和甄薑盤膝在胡床上,相對而坐;兩人中間的四方茶幾上擺著點心和茶水。甄薑看著曹陵,語氣略有調侃地說道:“侯爺,你這麼直來直去,搞出這麼大動靜,這樣很容易引來青銅司的注意,,太招搖了!”
曹陵笑了起來,沉聲回答道:“讓甄姑娘見笑了,對外我隻說是來拜訪甄宓的,誰不知道令妹是河北的希望,又被太後看好,遲早是要位居後位的,我先來巴結,隻能說我想在前麵。”
甄薑淡淡地一笑,略帶不屑地說道:“侯爺,別拿我們甄家說笑了,前麵排著四五個人,一半都是豪門支持,我都想讓甄宓退出來了。我弟弟甄儼出事你應該知曉,現在我們自己低調一些,反而安全!”
甄薑的話沒有半點客氣,她直接就將大家現在的尷尬境地給挑明了,不管外人設計得多好多巧妙,問題是,劉辯也有自己的盤算。甄儼的事雖然沒有被深究,但是甄薑明白,這不是劉辯看在甄宓的麵子上憐香惜玉,而是劉辯在等待,等待著甄家最後的態度,要是甄家與曹操家一樣想法,十有八九會看到劉辯的獠牙。
甄薑與家裏的門客複過盤,曹操的每一步都很精妙,卞夫人做到了極致,但是青銅司就是洞悉在先,在每一條路的半路上等著,最後曹操滿盤皆輸,卞夫人被殺,曹操兵敗,不得不辭去雲中都督的職務。現在,甄薑為了家裏人的安全,差不多可以說,每天都是提心吊膽戰戰兢兢地過著日子。
曹陵看出了甄薑的顧慮,無奈地回答道:“你說的有道理,後麵我會小心的,不會讓你們難做。”
曹陵顯然不想繼續之前的話題,從袖中拿出一張紙,輕輕地推到甄薑的麵前;甄薑接過來一看,頓時眼睛一亮,看起來,這個曹陵還是個很識時務的家夥!甄薑輕聲道:“侯爺如此重禮,小女子實在是不敢收。”
“這幾年多蒙令尊的照顧,後麵在許昌,我們生意上還有合作,這些商號本來是與龐德公聯係的,我也就是借花獻佛。”曹陵淡淡地說道,按照青銅司的說法,龐德公已經把什麼都說了,在荊州和豫州、兗州的那些商號都被查了個底朝天,但是奇怪的是,冀州的商號都沒動;一開始背後的那些人以為青銅司是要放長線,釣大魚,可是快兩年了,青銅司就像是忘了這件事。
“侯爺大氣!”甄薑收好名單,露出滿麵的笑容,“侯爺,說實在的,甄家當時也涉獵其中,多少參與了一些買賣,這兩年一直在想辦法彌補,有了侯爺的幫助,應該沒什麼問題!”
甄薑的這幅笑容,讓曹陵不由得心生鄙夷,甄逸一直在河北窩著,不就是在尋找這些人,所謂的彌補,也就是收買或者剪除,不讓官府有甄家的明確證據。曹陵相信,甄家明天就會拿著這份名單按圖索驥,把那些人一一擺平。
曹陵很清楚,眼前這個甄薑雖然是女人,但是能力出眾,完全稱得上是一個合格的大神級人物,身後的背景和自己一樣不簡單,自己以後有了難處,隻怕真要求到門上去,雙方處的好,那就萬事好商量。甄薑這個時候看著曹陵也順眼了不少,這個人如果不是另有身份,留下來做入幕之賓倒也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