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朱苗幾個人到底財富膨脹太快,但是眼光確實讓人擔憂;曹陵覺得,如果自己從手心裏漏一點出來的話,應該會有效果。隻是,朱苗似乎見人都發蔫,真的是雄心不再了?歎了口氣,朱苗開口道:“算了,這件事我自己處理,我會在許昌住上一段時間,應該能夠處理好這些事。至於皇上……就像何襲人說的那樣,不要過多的和他接觸。”
“為什麼?”
“我是一個邊緣化的人,要是因為內部的爭鬥,做的太不近人情,太露骨,是會讓人反感的。老實說,讓我處理這些問題,真的很難。”朱苗從善如流道,隨後他想了想,想起來什麼似的,開口道:“龐德公和貂蟬不是我們這一類人。”
“這些事不要急著做決定。”曹陵看了一眼朱苗,搖了搖頭,他當然知道,
曹陵來到陽翟長公主府,駙馬耿俱羅滿麵含笑,迎出大門:“曹老弟來的好快,請進,我估計耿紀也快到了,我們先敘敘舊,朱苗,你看怎麼樣?”
耿俱羅的態度沒毛病,現在朱苗的身份遠不如曹陵,但耿俱羅還是對朱苗沒有絲毫的怠慢;不過朱苗心中一緊,一種不詳的預感襲來,耿紀回來?什麼意思?耿紀現在可是太尉馬日磾的下屬,耿俱羅穿針引線在做什麼,隻不過朱苗現在的火候老到多了,不露聲色地寒暄兩句,跟了進去。
三個人坐下來,仆人剛剛送上茶水點心,耿紀已經來到府中,走進客廳,給幾個人行禮;耿俱羅格外假以辭色:“太尉怎麼說,來,坐下說。”
耿紀尷尬的一笑,答道:“太尉大人公事繁忙,暫時沒有時間與曹侯見麵。”
這一點根本不出意外,作為朝廷重臣,馬日磾要是如此隨意與曹陵見麵,那也太掉份了;耿俱羅微微一笑,說道:“太尉不會一點都沒有吩咐吧,這裏沒有外人,說說看。”
耿紀點頭說:“太尉大人認為曹侯來早了。”
曹陵會意說道:“我們主要是想見到皇上心切。”
耿紀答道:“朱大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在曹侯南下的路上突然出現,這讓朝廷原先的設想落空;禮部尚書孔融已經書信鄴城詢問,就是皇上,恐怕也要等到鄴城的回信,才會決定見不見你們。”
曹陵頓時明白,自己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天子劉辯的眼裏,朱苗的事在鄴城保密得很好,大部分的人根本不知道朱苗出現的事,可是現在,反而被朝廷用來阻止自己下一步的行動。耿武、蔡睦說的不錯,自己算得再好,在劉辯與青銅司麵前,十有八九是弄巧成拙。
“哦”了一句,曹陵說道:“既然如此,耿紀,太尉那邊還望你美言幾句;耿兄,我先告辭了。”
耿俱羅答道:“哎,不要著急,皇上讓我接待你,就是賞賜了一座宅子給你,你要不要去看看?”
曹陵曉得自己現在就是砧板上的魚肉,拒絕劉辯就是大逆不道,接受了,隻能一個人去謝恩,朱苗的事壓根不可能有機會談起;曹陵隻能含笑說道:“皇恩浩蕩,我肯定是要去看的,隻是明日要進宮謝恩。”
耿紀說道:“皇上和後將軍去打獵了,要三五天才回來。”
“是這樣啊?”曹陵很無奈,耿俱羅笑道:“你的心思我明白,等皇上一回來,我去和皇上說;今天晚上,你就踏踏實實地在我這裏吃一餐飯。”
曹陵答道:“也好……能否拜見一下長公主?”
耿紀陪笑道:“嬸嬸去金墉城了……”
這明擺著是一個個都在避開自己,許昌不歡迎自己啊,曹陵笑笑,說道:“耿俱羅,既然公主不在,何必晚上,我們現在就開席吧。”
“好啊。”耿俱羅大笑,吩咐管家立即開席,耿府早就準備好了,幾個人移步餐廳不多會,酒菜已經紛紛送了上來;一餐酒喝到天黑,耿俱羅耿紀叔侄兩人才把曹陵送到那座劉辯賞賜的宅子裏,朱苗謝絕了曹陵的挽留,還是決定住到驛站去,為了防止宵禁,耿俱羅讓耿紀相送到驛站。
上了馬車,耿紀對朱苗說:“朱大人,我正好有些話要對你說,太尉認為你來的太冒失了;最起碼從鄴城出發的時候,你應該先上書給皇上,表達你的赤誠之心。”
朱苗可是劉辯舅舅,一般的情況下不需要這麼多禮,但誰讓劉辯是皇上,朱苗應該很清楚這一點;隻不過當時朱苗太相信曹陵了,背後的那些人也沒有想到這一點,把一個臣子該有的姿態給忘了。
“哎,這是我的失誤,有機會補救嗎?”朱苗從善如流;耿紀遞給朱苗一張紙條,說道:“這是太尉大人的手書,實話實說,就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