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無暇今天的裝束確實讓劉辯眼前一亮,和見過的甄宓相比,劉辯覺得耿無暇更適合做洛神,隻是《洛神賦》的詞句太老了,劉辯當年隻記得“翩若驚鴻,婉若遊龍”八個字。馬日磾故意取笑道:“皇上,想什麼呢?”
劉辯歎了口氣:“無瑕今天太漂亮了,我那時候讀書讀少了,要不然一定即興作賦一首。”
劉辯如此坦白,耿無暇頓時被說得低下了頭,心裏小鹿亂蹦,卻是喜滋滋的;馬日磾大笑道:“皇上,難得你謙虛一回,隻是你讀再多的書,你恐怕也不會去寫什麼賦;耿姑娘,別怪老夫口快,皇上書讀偏了,是天下人之福,咦,那是什麼?”
劉辯的目光順著馬日磾指著的方向看去,兩輛馬頭形狀的木車被士卒推了進來,諸葛亮和劉子敬說笑著走進來,劉子敬大老遠就問:“皇上,怎麼樣?”
“好車,是木牛,還是流馬?”
“是流馬,四個輪子,專門走平地的;木牛是可以在山道上推走,在這裏表演不起來。”諸葛亮指了指劉子敬說:“虧得老爺子見過高手一個人推動鹿車,讓我們省了不少彎路。”
鹿車是上黨那邊行商用的一種小推車,隻能放下一頭鹿,並且還需要兩個人推,當然,要是孔武有力的高手,一個人也足以推得呼呼跑;劉辯當時一說出想法,把黃月英設計的草圖拿到許昌,劉子敬就覺得有戲,和諸葛亮不斷更改,才有這樣的結果。
馬日磾可是高手,也見過鹿車,站起來轉了兩圈便曉得了流馬的好處:“這一輛車,可以運輸一個士卒半年的口糧,四個輪子速度也快,不錯,難怪皇上開始想對北方出兵呢,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臣佩服。”
劉辯擺擺手說:“我就是胡說了兩句,誰知道黃月英那丫頭想出了其中的不同,設計了轅軸和齒輪,我才請劉老幫忙。等此事成了,我給黃月英和劉老請功。”
劉子敬擺擺手:“我這把年紀了,要那些虛名做什麼,皇上,我隻有一個請求,讓黃月英拜我為師吧,這丫頭是天才,我把衣缽傳給她。”
劉子敬有後人有徒弟,但是沒有一個好的弟子,黃月英把三連弩改成是十連弩,就讓劉子敬驚為天人;現在這木牛流馬的構思,劉子敬覺得自己要是放過這樣的美玉,那就是瞎了眼,祖師爺也不會原諒自己。可是劉子敬也知道自己的話沒分量,隻能來求劉辯。
劉辯沒有回絕:“我來寫信問一下黃承彥和黃月英,劉老,我是絕對讚成這件事的,隻是黃承彥,我沒把握。”
諸葛亮和馬日磾都笑了起來,劉辯怎麼會不讚成,黃月英現在在江陵和襄陽的地位,就相當於諸葛亮在金墉城;稍有眼力的人都看得清楚,如果左百靈做了皇後,諸葛亮過幾年去朝廷做官,後麵最有可能長期掌握劉辯產業的就是耿無暇、黃月英和蒯冰,其他的人就是有這個想法,也無從插手。
這樣的情況下,劉辯怎麼會拒絕劉子敬,但是劉辯的顧忌也是有道理的,黃承彥現在掛著秭歸太守的名義,實際上在負責長江上的造船;黃家不缺錢,黃承彥壓根不在乎黃月英的手藝能達到什麼高度。馬日磾笑笑說:“這件事交給我了,皇上,子敬,你們就別煩這件事了。”
這幾個人可都是聰明人,劉辯正想說幾句,已經被劉子敬攔住了:“皇上,我那個徒弟一心想著建功立業,你讓他進羽林衛吧。”
劉子敬的那個徒弟就是李意其,李意其的父親與劉子敬同窗,臨死前將幼子李意其托付給劉子敬,劉子敬一直把李意其留在涿縣,後來與劉德然一起接到鄴城,劉德然留在鄴城協助稽仙悲,李意其跟來了許昌。簡雍、趙商都和劉辯說過,李意其不是做機械的料,看上去喜歡裝神弄鬼,其實長處還在謀略上。
劉辯想了想說:“讓他去青銅司吧,那邊缺人。”
總算給死去的好友有所交待,李意其能走上仕途,劉子敬急忙謝恩;劉辯請幾個人一起入席,順口問諸葛亮:“你對雲中什麼看法?”
諸葛亮隨口說道:“關鍵是看曹操什麼時候離開雲中,來許昌,還是回老家譙縣,或者其他什麼地方。如果曹操不走,丁衝在雲中的局麵就很尷尬了,時間拖得越久,朝廷越不方便說話;如果有可能,可以試著把夏侯惇夏侯淵調離雲中。”
馬日磾差點擊節讚歎,諸葛亮的這個是陽謀,你們雲中諸將不是聽從朝廷嗎?那就要接受這個調動,要是不接受,那就是假的,根本不需要管曹操什麼態度;真要是沒有了夏侯惇夏侯淵,加上丁衝的離心,曹操就是想在雲中蹦躂,也是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