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東躲在看到了蜀軍全力攻城的勇悍,他心裏一翻個,真要是這個計劃沒效用,那巫縣城危矣!勝東一邊命令人馬小心撤退一邊想著危急的戰局,一旦巫縣城破,損失不可估量,“凡大人,我們先等一個晚上看看吧!我們再去搬救兵,我聽都督說已經知會了朝廷,朝廷肯定會派援兵來的。”
凡順被一下顛簸碰到傷處,一咧嘴,“希望如此,都督可得等到援兵到來啊!”凡順心想都督這次算是玩大發了。
“此處無山,背靠水泊,對我軍十分有力。隻不過……”勝東四下張望一陣,“背水下寨,有違常理,必設伏兵。此外,這裏有河有湖,跟武陵城必有水道相連。背水下寨,當有船隻舟筏。我若急攻他,定乘舟逃矣!夷陵城與夷道孤立無援,必會死守。丁穀與麥進二部就吃緊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眾將一齊湊上前來。
“先回寨中,待探子回來後再作打算!”
走到寨前,忽然一陣信風刮起,一截樹枝折落在我的跟前。勝東俯身拾起,始終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將軍,探馬回來了。確如將軍所料,湖麵上有不少小船。”緹多走入帳中:“叫冷常小隊長前來!”勝東掏出筆墨,給丁穀和麥進各寫了一封信,告訴他們若是賊兵頑守,則不必攻之太急。待十日糧盡,我自會起兵相助。寫信其中,墨硯撒地,更是加劇了勝東的不安。
“將軍,有什麼吩咐?”冷常走入帳內,身上仍背著那杆三戟銀叉。本來按凡霆製定的《軍人紀要》之規定:任何將士進入主帥營帳必須繳械武器。可戰時危急,勝東下令所有將士枕戈達旦!
“特工隊還有多少人?”
“自上此戰後,除三名小將在江東休養,一人送徐寧小姐回去;朔風小隊長也不在,現剩十六人。”冷常細細回答。
“沒有招新人麼?”勝東凝視著他,這些事情勝東都不太插手,交由他們處置。
“招了兩三百個,但僅挑出三四十個有資質的,全部還在特工訓練營中。公子不是說過不在訓練營中呆過三個月的是不能隨軍出戰的麼?”
“哦,對!應該這樣!你今晚帶些人把江邊的敵船分解了。記著不要弄破,我們還有用得著它們的地方。”勝東低聲說道。
“是!”冷常受命辭去。
“緹多,把這兩封信派人送到丁穀將軍和麥進將軍那裏,萬分火急!”緹多接過信箋,轉身去了。
勝東在帳中踱來踱去,怎麼也不是滋味。想起《鬼穀子》的開篇語;為帥毋浮勿燥,戰事可保。誠然,關鍵時刻更要冷靜。覺得很無聊,又掏出《鬼穀子》看了起來:“不好!敵人閉門不出,怕是會來劫寨!”勝東重重拍了拍大腿,慌忙出去。我方大寨草草建成,無任何防禦可言:“緹多,速令親兵營集結駐防!”“將軍”緹多顯得無比疲倦,“親兵營白天大幹了一場,兄弟們都很累了……”勝東張望著他,有些不忍。或許,確實是我太過猜忌了:“晚上守寨的是哪部人馬?”“是末將之弟袁溫代管的三千新兵。”“袁溫?”勝東直直望著他,他怎麼沒跟我提及過這個名字:“是都督在臨走時安排的,勝東見隻是個代理隊長就沒有稟報。”“知道了,叫他來見我!”勝東悶悶地說。新兵?難道我們的生死存亡真的要交給這些新兵麼?
“將軍!”一小將上前跪下。
“起來,抬頭看著我!”那人慢慢地把頭揚起。二十歲左右,長得挺不錯的,隻是顯得有些嬌弱。勝東一臉失望,若人人如此,這批新兵最大的用途真的隻是消耗糧食了:“拿著這把劍,砍下前方那棵樹冠!”勝東沉思良久,把清霜劍遞了過去。他雙眼直望著勝東,似乎在尋找什麼,最後還是接過劍柄,轉身向前走去。
“將軍”緹多見勝東有意難為他,顯得很不自然。突然,那人縱身一躍,跳起數尺,一劍劈去,僅折下口腕大的主冠上一截小枝,但卻是正中間那枝:“不錯,不錯!”勝東鼓掌上前,臉上掛上笑容。那人拾起枝條,連同清霜劍一齊遞給我。緹多呆在一旁,依舊不明白怎麼回事:“很好!你現在就是真正的親兵營新兵隊的隊長,同時監管這三千新兵。”勝東輕聲笑道,顯得十分認真。隻有嚴格遵守為將準則,才能在這幾千新兵中樹立絕對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