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方古身形如電,穿梭在火海與黑霧交織的混沌之中,眉頭緊鎖,目光如炬,鎖定在前方一處微弱閃爍的光芒上。
那光芒是黑暗中的唯一指引,透著不尋常的氣息。
“混蛋小子,別過去啊!”焚赤翎的呼喊在腦海中炸響,帶著焦急與勸阻。
但麟方古心意已決,身形不減反增,如同飛蛾撲火般衝向那抹光芒。
就在手指即將觸碰到那物體的瞬間,他猛地一縮手,掌心已多了一枚古樸的玉簡,其上刻有“江染墨”三字,隱隱有靈力波動。
四周的黑霧仿佛感受到了赤天浴鳳焱的威壓,蠢蠢欲動卻又不敢越雷池一步,隻能在外圍盤旋,發出陣陣淒厲的哀嚎。
“千秋這丫頭,還喜歡搗鼓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江染墨...”麟方古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讓我看看,這武技到底是什麼情況。”
麟方古靈魂力量掃過玉簡,突然一愣。
這玉簡上麵,居然有信?
麟方古嘴角抽搐,“在玉簡上刻字,這丫頭,多閑啊?”
“哥哥,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嘞,這江染墨可是個好東西,那些黑霧也是好東西,這武技的本質就是風和暗屬性靈力融合來的,這黑霧就是我從獸神山上找到的,慢慢吸收吧,對了,沒死記得給我回個信。”
麟方古手持玉簡,輕輕轉動,隻見其上一行行細小卻清晰的字跡映入眼簾,末尾還畫著一個俏皮的笑臉。
麟方古嘴角微微上揚,卻又忍不住輕輕搖頭,低聲自語:“這丫頭,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呐。”
他抬眼望向四周翻湧的黑霧,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也就是說,學這玩意...我還要吞納暗屬性靈力啊?”
焚赤翎聞言,立刻大罵,“小兔崽子,你敢!修者體內的靈力自出生時就已經固定,強行吸收別的屬性靈力,身體承受不住或者與本身靈力相互衝突,是會死的!”
麟方古眉頭緊蹙,目光在手中的玉簡與四周翻湧的黑霧間來回遊移,心中泛起層層漣漪。
“難道真要如師尊所言,放棄這江染墨不成?”他喃喃自語,一股莫名的不甘心的情緒在胸腔中激蕩。
就在這時,一陣更為猛烈的陰風席卷而來,黑霧仿佛得到了某種召喚,愈發狂暴地向他湧來,似乎在挑釁,又似在催促。
麟方古咬緊牙關,眼中閃過一抹決絕,他緩緩抬起手,掌心赤天浴鳳焱突然熄滅,四周頓時陷入黑暗。
“拚了!”麟方古的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他毫不猶豫地從腰間的皮袋中抽出十枚極細的鋼針。
鋼針閃爍著寒光,他深吸一口氣,雙手迅速翻飛,鋼針帶著破風之聲,精準無誤地刺向自己的胸口要害穴位。
每一針刺入,麟方古的肌肉便猛地一顫,但他卻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鋼針封穴,是為了防止那詭異的黑霧趁機侵入他的經脈。
穴位被封,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但那雙眼睛,卻更加明亮。
焚赤翎的身影驟然顯現在麟方古身旁,灰紅長裙隨風輕輕搖曳,她一臉焦急,眼中仿佛有火光跳躍。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真能作妖!”她跺著腳,語氣裏滿是無奈與寵溺。
話音未落,她抬手一揮,掌心間,焚天炎轟然爆發,如同烈日橫空出世,熾熱的光芒將四周的黑霧瞬間逼退,火焰與黑霧交鋒之處,發出嗞嗞的聲響,黑霧仿佛遇到了天敵,哀嚎著四散而逃,十米之外,才敢重新聚集,形成一片詭異的黑雲,遠遠地盯著他們。
焚赤翎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手法嫻熟地將剩餘的鋼針一一拔出,每拔一根,麟方古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欸,師尊,疼!”麟方古齜牙咧嘴,眼神中帶著幾分委屈。
“疼你還插,活該!”焚赤翎沒好氣地罵道,手中動作卻更加輕柔了幾分。
“啊!真疼,錯了錯了!”
焚赤翎瞪了他一眼,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唉,你怎麼這麼不聽勸,你是不是覺得我會害你!”
“不是...”
“不是你還不聽!”
麟方古低下頭,額前的碎發遮住了他低垂的眼眸,暗影中,他的睫毛輕輕顫抖。
焚赤翎見狀,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她緩緩走近,柔和的嗓音在靜謐的黑暗中顯得格外溫暖:“方古,你...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麟方古的肩膀微微一顫,卻仍固執地保持著沉默,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四周的黑霧仿佛也被這份壓抑感染,變得更加沉寂,隻有遠處偶爾傳來的低吟。
“方古,這裏現在就我們兩個!”焚赤翎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她伸出手,輕輕抬起麟方古的下巴,逼迫他與自己對視。
那雙平日裏閃爍著狡黠光芒的眸子此刻卻布滿了複雜的情緒,有掙紮,有迷茫,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麟方古的眼神恍惚,仿佛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那段溫暖的記憶之中。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嗯,我母親,她是個很...可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