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灑在屋內。
麟方古滿頭大汗,雙手微微顫抖地托舉著一尊小巧的玉瓶,瓶內裝著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清香的藥液。
他滿臉喜悅,眼神中閃爍著成就感,仿佛完成了一項艱巨的任務。
“終於!完成了!”麟方古興奮地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焚赤翎坐在一旁,雙手抱胸,黑著臉盯著麟方古手中的藥液。
她的臉色並非故意陰沉,而是布滿了昨晚煉藥時留下的灰燼痕跡,無論如何擦拭,那些灰燼都仿佛生了根,牢牢地附著在她的臉頰上,為她平添了幾分滑稽與狼狽。
焚赤翎長歎一口氣,眼神複雜地望著麟方古,那目光中既有責備也有無奈。
“你啊,說聰明也聰明,說笨也笨,唉,你看看廢掉的二十一朵鳳尾花,知道是什麼原因嗎?”她邊說邊伸出手指,輕輕敲了敲麟方古手中的玉瓶。
麟方古低頭,目光緊緊鎖在手中的玉瓶上,那瓶中的藥液在晨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卻也映照出他內心的懊悔與不甘。
“知道,溫度太高或太低,藥液出的早,還有就是出的晚,藥液都被雜質汙染了。”
聞言,焚赤翎滿意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裏綻放的花朵,溫暖而明媚,驅散了周遭殘留的一絲絲尷尬與緊張。
“不錯,知錯就改,這才是煉藥師的真正態度。”她邊說邊輕輕點頭,目光中滿是鼓勵與期待,“記住了,煉藥不能焦躁,心平氣和是關鍵。
你現在煉製的雖隻是一些低品質的丹藥,但要是換成高品質的,一連煉製都要十幾天,甚至幾個月!
想象一下,在那漫長的過程中,你需要時刻保持著對火焰的精準控製,對藥材變化的敏銳感知,那將是對你心性與意誌的極大考驗。”
麟方古握緊拳頭,“嗯,師尊,我知道了。”
焚赤翎摸了摸麟方古的頭,“行了,我也該休息了,你給我弄的這一身灰,我得清洗多久啊...”
說罷,焚赤翎便化作一團火光,重新鑽入麟方古的納戒之中。
麟方古望著師尊化作火光消失於納戒之中,心中湧起一股暖流與愧疚交織的情緒。
他低頭看著自己滿是藥漬的雙手,以及被灰燼點綴的衣袍,不禁苦笑。
屋內,陽光斑駁,光影交錯間,他緩緩走到銅鏡前,鏡中的自己狼狽而又堅定。
他拿起一塊濕布,小心翼翼地擦拭著臉頰上的灰燼,每擦一下,都仿佛在與昨夜的挫敗做一次告別。
水珠滑過他的下巴,滴落在衣襟上,與那些燒焦的藥味混合,形成了一種奇異的味道,那是成長的味道,苦澀中帶著一絲甘甜。
紫淵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曼妙的身姿在晨光下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她走到麟方古身旁,好奇地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玉瓶,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欸,少主,你煉好了?”她揉了揉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手指輕輕搭在麟方古的肩上,那嫵媚的姿態仿佛能勾動人心弦。
“嗯,一會把最後的生骨花煉製好,咱們就能準備準備去軒武寶閣了。”
麟方古說著,目光堅定地望向窗外的遠方,那裏是軒武寶閣的方向,萬隆城內最大的比武場,內含的武技靈器非一般家族能比。
紫淵點了點頭,伸了一個懶腰後重新躺在地上。
“少主你煉,我看著...”
“炸你一臉灰!”
麟方古沒好氣地白了紫淵一眼,手中動作不停,繼續專注地擺弄著藥鼎下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