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開始的前十分鍾,夏梔認認真真地在看電影。
直到電影畫麵漆黑一片,荒山野嶺出現一列穿著紅色吉服的迎親隊伍時,夏梔才發現不對勁,她應該是怕的。電影簡介也沒說這是中式恐怖啊!
夏梔不怕那些虛幻出來的鬼,就怕中式恐怖題材的電影。原因無他,環境太過真實,讓人覺得現實生活中會也出現這些恐怖的畫麵,細思極恐。
夏梔緊緊抓著座椅扶手,嘴巴緊緊閉著,要是此時開燈一定能看到夏梔的臉色刷白。
新娘走進古香古色的書房,鏡頭隨著女主視角拉近,鋪著紅色被子的床,突然坐起來一個臉色蒼白形如骷髏的身體。“唰”,夏梔立刻側頭將臉埋進座椅,緊閉雙眼。
顧清硯注意到旁邊女孩的動作,轉頭就看見夏梔小鳥似窩在座椅上,可憐又無助。
“噗嗤——”顧清硯沒忍住笑出聲,低聲問:“不是說不怕嗎?”
夏梔依舊緊閉著雙眼,憑感覺朝顧清硯老實說:“怕,這種題材怕。”
女孩的聲音微弱,隱約發著顫。這種題材?顧清硯看了眼電影,明白了。
“夏梔,等恐怖的片段過了,我叫你。”
“好,你不許騙我。”女生乖巧答。
“可以睜眼了。”
夏梔聽話睜眼,一顆慘白還流著血的頭出現在畫麵中央,“啊!”夏梔沒忍住尖叫。她就知道,顧清硯沒這麼好心。
顧清硯笑得肩膀止不住顫抖:“夏梔,我在這兒,有什麼好怕的。”
就是你在這兒,差點沒把我嚇死,夏梔在心裏吐槽。
夏梔正準備轉頭繼續看電影,眼睛被一片陰影覆上,頓時什麼都看不見了。
“別看,這次是真的。”耳邊是清冽刻意壓低的少年的聲音。
“哦。”
眼睛附上一片溫熱,夏梔不自覺眨了眨眼。女生乖乖答哦,眼睫毛像是小鳥的羽翼掃過手心,顧清硯喉結輕微滾動了一下,莫名覺得手心有點癢。大小姐不嗆人的時候,還蠻乖。
等眼前重新恢複光亮,剛剛的恐怖片段早已過去了。夏梔偏頭看向顧清硯,此刻電影的的光正好照亮少年的麵孔,一閃即逝。
夏梔還是捕捉到了顧清硯微微泛紅的臉。泛紅?電影院溫度不高呀?應該是錯覺吧。
將近三個小時的電影,每次恐怖的畫麵出現的時候,夏梔都緊閉雙眼。顧清硯也沒再騙她,片段過了再提醒夏梔。走出觀影室,夏梔才恢複了一絲血色,可太煎熬了。
“齊思恒,你不是不怕嗎?剛拽我袖子拽那麼緊躲我背後幹嘛?”
“誰?誰說過了?”
“狗說過。”
“你剛剛還一直掐我手呢,現在都還是通紅一片,膽小鬼。”齊思恒舉著自己通紅的手忿忿不平道。反應了五秒,又跳起來怒道:“顏悅,你說誰是狗呢?”
夏梔看了眼,確實...看得出來下手挺重。但是...小學生吵架,她就不再添一把火了。
“剛剛,謝謝。”夏梔想了想還是得跟人說句感謝,畢竟後麵有了顧清硯的提醒,她確實不怕了。
顧清硯看向夏梔,臉上有了絲血色,嘴唇還是慘白的,是真的害怕了。“膽小鬼。”
夏梔剛剛的感激之情蕩然無存,還不準人害怕啦?“討厭鬼。”夏梔轉頭,才不想理他。
時間差不多該回家了,四人並排走在濱江大街的主幹道上。顏悅和齊思恒在旁邊推搡著爭執,夏梔和顧清硯偶爾搭上一兩句話。
夕陽將四人的影子拉得老長,有人看向他們,或是看少年女孩的精致長相,或是想知曉蹦跳的兩人在爭吵著什麼,亦或是投向豔羨的目光,心中感慨:這就是青春的樣子啊。
到了車站,顏悅問:“夏梔,你怎麼回去啊?”
“我?公交車很快就到了。”
“哦,嗚嗚嗚夏梔要周一才能見了嗚嗚嗚。”顏悅抱著夏梔戀戀不舍地說。
夏梔哭笑不得:“幹嘛,又不是見不到了,下周給你帶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