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地用力地抱住麵前的女人,安斯艾爾覺得此刻,他好像有了一雙翅膀,進入了天國。巨大的狂喜,讓他的心髒幾乎要承受不了這負荷,而且一切都很不真實,似乎隻是一場幻夢。
“謝謝你,梵妮。”他語無倫次地說,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表達他此刻的心情。他不停地重複著,“我很高興,梵妮,梵妮,真的很高興。我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好像在夢裏……”
安慰人,或者是勸解一個人,都不是她擅長的。她所受到的教育和培訓,都是作為一個上位者,所以不需要這些。這種用語言或者行動與人打交道的事情,都是她的管家的職責。
她閉上眼睛,任由自己被抱著,抱在這個溫暖的懷裏。等臉上感覺到一股液體流過的感覺時,她才恍然,原來她流淚了嗎?威廉·伊桑,無論什麼時候,無論怎麼逃避,她還是會不管看到什麼,都可以聯想到他,都會想到他。
他就好像是她的骨血,已經融進了她的血肉,她是行屍走肉的或者,而唯一還支撐著沒有倒下的,也隻有一個他。威廉·伊桑,他那麼聰明地徹底占據了她的世界,以他本身為鎖,鎖上了她的心門。
擁抱,原來並不是靠得近就真的看得清楚。這樣子的擁抱,他們看不到彼此,所以不知道彼此究竟在想什麼。所以,此刻安斯艾爾並不知道,她抱著的女子,正在後悔和猶豫。
中午三個人一起用餐時,已經鎮定下來,心終於安定下來一點的安斯艾爾說了這件事情。用完午餐,三個人一起用飯後餐點,安斯艾爾一向對甜食不感興趣,因此就端了一杯咖啡陪著正在用點心的兩位女士坐著。攪拌了幾下咖啡,想了想,又往裏麵加了一點牛奶之後,看著咖啡的顏色加上牛奶之後,看起來更加舒服,他這才稍微滿意了一點。
“嘉,我和梵妮決定訂婚了。訂婚儀式,就在聖誕節後的新年,到時候應該要麻煩你了。”他開門見山地說,“希望這件事,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原本,就算是嘉裏比拉也以為梵妮會拒絕,因為以她對梵妮的了解,那個威廉·伊桑在梵妮心裏,隨著時間的流逝,不僅沒有變淡,反而是越來越濃烈。那段從未說出口卻彼此都明白的感情,好像是一瓶酒,隨著歲月,變得越來越醇香,越來越珍貴。而且,會揮發的酒香,並不是飄散了,而是融進了酒瓶裏麵,融進了她的身體裏麵。
可是,現在,沒想到梵妮居然答應了與安斯艾爾訂婚。她看一眼自己身後似乎同樣驚訝了一會兒的卡可倫。主仆二人對視一眼之後,嘉裏比拉已經完全恢複了正態。她真心地笑著說,“恭喜你們,安森,梵妮。你們可以終於走到一起,我很高興。雖然現在還有點早,不過我就先祝福吧。”
她站起來,十分虔誠地對著牆上的宗教壁畫中耶和華像鞠躬作揖,然後雙手合十,開始默默祈禱了一番。默念了一段祈禱文之後,她放出聲音,“我向父神祈禱,祈求父神降下福音,賜福於這對即將訂下婚約的男女。我向父神祈禱,祈求父神降下福音,祝願他們有情人總成眷屬,白頭偕老。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