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藍天中掠過的絕望
“……喂。”仿佛是聽到了我的心底話，他終於肯接了。
我捂住鼻子，激動得忍不住哭出了聲音：“嗚……”
“……”對方沒有聲音，像是在默默地聽著我的哭泣聲。
“我……我好想你……”我揉著酸酸的鼻子說。
“……”
我深呼吸一下：“你在哪裏……？我要見你……”
“……”
可惡，他怎麼還不說話。
“你說話好嗎？我好想聽你的聲音……就算你不想見我，我也想聽你的聲音，即使……你說一些讓我傷心欲絕的話，我也不介意的……隻要能聽到你的聲音……”
“那你要我說什麼？”他的聲音談談的，有點陌生。
我把頭昂起，擦走眼淚：“你……想見我嗎？”
“……”
“可是我好想見你……真的很想。”
“你生病了？鼻音很重。”他的聲音聽不出有任何感情，可是……他是在關心我嗎？
我點點頭，拚命地深呼吸：“嗯，我發燒了，鼻呼吸起來很困難。”
“既然生病了，就不要來找我了，再見……”
什麼？意思就是他不想來見我嗎？
“難道……連跟你聊天的時間……你也不想施舍給我嗎？”我哀求地問。
剛剛忍下來的淚又猶如雨滴般落下，心痛得不能自己。
“你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吧。”他的聲音依然聽不出任何感情。
沒錯，我承認他可以對我說一些讓我心痛的話，但是……這樣的話有很多種不是嗎？他可以羞恥我，責怪我，他甚至可以長篇理論地大罵我一頓，隻要能聽到他的聲音。
可是他說的這兩句不是讓人感到心痛的話，是絕望的話。
我閉上眼睛，感覺到滾燙的淚水滴到自己的手上，整個人無力地攤在床上，對著電話裏狠狠地哭著，撕心裂肺哭得像個小孩。
“……”他隻是靜靜地，不說一句話。
“成子太！你非得要這樣子懲罰我嗎？你怎麼可以這樣狠心？我知道之前我對你說的那些話是我不對……現在我已經跟你道歉了！我回來就是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原諒……可是……你卻要說出這樣決絕的話！你真的很過分？！難道就算是可憐一下我，跟我多聊一會也不行嗎？！你這麼可以這麼冷血？”
由於說話說得太激動了，我感到腦部一陣陣暈痛，最後意識跌入了無邊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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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刺眼的白光照射入我的瞳眸裏，我很不適應地緊緊閉上眼睛，良久才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
這裏是……怎麼會是醫院？我怎麼會進了醫院啊？是誰把我送進醫院的？
“曉央，醒了啊？”陽旭關切的臉映進我的眼裏。
“陽旭？”我吃力地坐起來，陽旭趕緊將枕頭放在我的背後。
“陽旭？我怎麼會進到醫院了。”
“你在家裏昏倒了啊，嚇死我了。”
昏倒？對呀，我記得自己昏倒是因為給子太打電話說話太激動了。
“是你送我到醫院的？”我看著他問。
“嗯。”他輕輕地點點頭。
是我的錯覺嗎？怎麼我覺得陽旭變了呢？變得少話說了，這樣的陽旭讓我好不習慣。
“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嗎？”他問我。
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輕輕地吸吸鼻子，對他微笑：“好像已經退燒了，而且鼻子呼吸的時候都舒服多了，對了，我躺在這裏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