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關入‘深淵牢’最底層嚴加看管。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得靠近。”
“是。”來了兩個小戰士,將克裏桑帶出了海王宮。
“你們會後悔的!會後悔的!我詛咒你們,詛咒你們!哈哈哈哈——詛咒你們……”克裏桑被強行帶離。也許以後,她再也不會有重見天日的機會。
“噢!我們勝利了!”紫芾帶領大家歡呼雀躍,鼓起掌來。
“咦?藍姐姐呢?”粉鳶發現原本抱著祈海、癱坐在地上的藍泠連同祈海的屍體一起沒了蹤影。
“糟了,她一定一時想不開,要做傻事了!”紅瑚最了解藍泠的脾性,臉色霎時變蒼白。
這句話提醒了所有人,他們慌慌張張地追出王宮。
藍泠擰開鵝卵石開關,“無底漩渦”又一次出現。
她看著懷中的祈海,輕啟蒼白的嘴唇。
“祈海,我回不去了,我錯得太深,再也回不去了。祈海,我現在就去找你!這下,我們永遠也不會分開……”
紫芾此時正巧找到附近,“無底漩渦”的開啟將她繞得暈頭轉向。好不容易穩住時,她看到了藍泠的身影。
“藍泠,不要!”
藍泠回眸,落寞地看著紫芾。
“對不起。”轉瞬間,她的身影與聲音羽化在漩渦深處。
“不要啊——”紫芾不顧一切地衝過去,在快被吸進去之時,被小白龍一把抱住。
“藍泠!”一滴淚奪眶而出,穿透海水,似流星般劃破“黑暗漩渦”所帶有的黑色煙霧。它順著引力進入無邊的黑暗,周圍逐漸恢複平靜。漩渦依然旋轉著,隻是再沒了那股霸道的氣息。
紫芾無暇顧忌這些,她深陷在失去藍泠的痛苦中無法自拔。
“紫芾,別這樣,好嗎?”小白龍替她難過著。
“藍泠……藍泠……”紫芾神情呆滯,喃喃自語。空靈無依的身影停駐在無盡的悲哀裏。
“紫芾,你看!”小白龍手足無措之際,看到了正在發光的“無底漩渦”。
紫芾將注意力轉移過去,這才發現“無底漩渦”已幻化成一個透明的圓形屏障。靠近一點,用手**它的表麵,似鏡子般光滑,隻是照不出影像而已。
屏障的那一邊,有金色的沙灘、蔚藍的大海,藍泠和祈海正背靠背坐在礁石上沐浴著和煦的陽光。此時的藍泠好像突然察覺到什麼,剛一轉臉便迎上了紫芾隔著圓形屏障所露出的驚異目光。她拍了拍身邊的祈海,示意他向紫芾那兒看。他先是一愣,然後燦爛地笑起來,並不住地朝她揮手,藍泠也跟著揮了起來。
小白龍和紫芾相視一笑,也向他們揮起手臂。
“你們快回來啊!”紫芾衝他們大叫。
藍泠搖了搖頭,又指了指耳朵,示意他們聽不見她的聲音。不僅如此,藍泠的嘴唇分明在動,可他們同樣也聽不見她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紫芾不解。
小白龍無奈地聳了聳肩,一副“我也不明白”的表情。
這時,海王率領著海王後,紅瑚、阿倫、銀擇、粉鳶遊了過來。
“藍姐姐呢?”粉鳶湊到紫芾耳邊,小聲問。
紫芾向身後的屏障,粉鳶看到了正衝他們微笑的藍泠和祈海。
“祈海!”阿倫看到了活靈活現的弟弟,激動無比。
“啊,藍姐姐,祈海哥哥複活了?”粉鳶很驚喜。
可那邊的藍泠卻一直不作答,隻愣愣地環視著他們。
“別問了,他們聽不見我們的聲音。”紫芾難過地提醒。
“父王,這是怎麼一回事啊?”紅瑚問默默無語的海王。
“是啊,王,藍兒他們怎麼了?”海王後一臉擔憂。
“奇跡。這場奇跡不僅填平了‘無底漩渦’,也使藍兒與祈海進入了一個新的世界。這是我生平見過的最大奇跡。”
“父王,可以讓他們回來嗎?”粉鳶滿懷期待,“我還想讓藍姐姐教我法律課呢!”
“好好珍惜和他們相處的最後時刻吧。以後再也沒機會了。”海王的目光寸步不離地守著藍泠與祈海,他知道一切都無法改變。
“不,不,父王,您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他們還可以回來,對嗎?”紫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這就是永別嗎?
“原本,進入‘無底漩渦’的人都會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而他們到了如今這地步,已經很值得慶幸了。”銀擇代海王回答。
“小芾,別傷心了。你該為他們開心才是!這下,他們可以真正永遠在一起了!”紅瑚摸著紫芾的頭發,安慰道。盡和自己內心很痛苦,她還是要假裝樂觀去安慰別人。
“可是,他們不能回來了。我們永遠也看不到他們了……”
“傻小芾,對於小泠來說,這已是最好的結局。她以後再也不用擔心無顏麵對我們了。”
“那她會想念我們吧?”紫芾不敢肯定,但思念一定是件很痛苦的事情。而藍泠應該會經曆吧?
“會,當然會。可是有祈海陪伴著她啊!凡事都不能奢求完美,我們都要學會知足。”
“紅姐姐說得對!我讚同!”粉鳶舉手讚成。
“嗯,我也讚同!”銀擇微笑。
“我也是。”
“我也是。”
“還有我!”
大家都暫忘了離別之痛。看著在另一個世界裏幸福歡笑的藍泠和祈海,雖然不舍,可也為他們快樂著。
屏障在變透明,它的光芒也在漸漸黯淡。
那一邊,藍泠與祈海也發現了這個趨勢。他們將手觸碰上它光滑的表麵,試著去挽留大家的麵容。
銀擇、阿倫、紅瑚、粉鳶、紫芾也紛紛將手觸摸上去。他們都仿佛感覺到牽起了祈海和藍泠的手。剛想緊握住時,屏障已完全消失。僅留他們五人或半握或全握緊的手空蕩蕩地停在那裏。
“藍兒,我的藍兒!”海王後傷心地昏厥過去。
“唉——”扶著海王後,海王痛心地歎息。
“母後,母後!母後!”大家趕緊將她送回了海王宮。
流銀瀉玉的月光給海王宮披上一層淡薄的銀紗。月光下,紫芾倚著欄杆,坐在走廊兩邊的大理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