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之前內定的結局,現在已經不能作數了
夢無望之境完結篇
大結局之一
雪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賦歌懇切的目光裏有她一直逃避的東西。
或許,那種名為愛的感情,並不是她所能承擔得起的。於是,雪顏連笑容都是僵硬的。
他是她的姐夫啊,她終於記起這一事實後自己也被嚇得夠嗆。
了願池後院有長年不落的花,名為未落。未落,未落,時至今日,為何又飄飄灑灑凋零得如同幻夢中的花雨?雪顏扯出一抹淒惶的笑,伸出手去接那些微藍色的小花,卻在指尖觸到未落的那一刹那,失了神。
果然隻是幻象麼……姐姐為什麼要這樣做?她當初不是投了忘川麼?穹歌瘋了似的重複那句“雪落投了忘川……”又如何解釋?雪顏頭一次意識到,原來之前所有的寒冷、絕望以及莫名的哀傷,都源於姐姐的“殘夢,殘影”那是雪落擅長的法術,也是她作為曾經的夢神而獨有的。
隻不過是做了場荒誕的夢罷了。
姐姐一直都在,賦歌和穹歌原來是一個人。
雪顏無話可說了,經曆那麼多事情,足以讓她的小心肝承受能力變得強大。可是當赤果果的現實擺在她麵前,她還是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姐姐,你在的,對麼,告訴我,為什麼。”語氣平靜得連她自己都驚訝。麵前仍是緩緩跌落的未落,指尖仍是觸不到花瓣的空氣的冰冷。
另一個賦歌從點門外急急奔來,麵上卻是帶著久違的開懷的笑的。
溫潤的樣子,如水的眸子,那才是他。真正的他。
而他們之間的距離,卻還是那麼遙遠,一成不變的遙遠。
若,當初自己沒有去往生崖,沒有跌下崖,亦沒有在呼嘯的風中下墜的同時不甘的想要活下去,那麼,之後的一切,就不會發生了是麼。
雪顏望著被大霧包圍的自己和賦歌,突然笑得明媚。仿佛如此,便可驅散姐姐布下的殘夢的結界。
之前的種種美好,在腦海裏清晰得如同昨日之事……
“賦歌賦歌賦歌……你說,如果我忘了你,你也會忘了我麼?我啊,可不許你忘記我們的過去……兒時同師傅出遊,卻被你抓了去當寵物養……你說,你這隻隻知道吃的鳥,無憂無慮,多好……”
無憂無慮的雪顏,早已在姐姐的欺騙中死去。
雪顏還記得曾經夢裏賦歌捏出的訣,變化成一個五光十色的國度。隻有他和她的世界裏,歡喜憂傷都那麼簡單。
賦歌賦歌賦歌……習慣了反反複複叫他的名字,習慣了做錯事情時候躲到角落衝他吐舌頭扮鬼臉,習慣了鳥爹花娘一口一個小女婿的叫他……順理成章的日子,成了這個樣子。
因為雪顏的忘記,因為雪落的私心,賦歌錯過了幫她找回記憶的機會,錯過了說那一個字。
“姐姐,我不想玩這個遊戲了,我們不玩了好不好?姐姐,我害怕!姐姐,姐姐……”雪顏被雪落雲淡風輕笑著捏的訣擊下了往生崖,漫天的未落仿佛盛大的葬禮,紛紛揚揚。
被打回原型的雪顏,被吸走記憶的雪顏,以及被夢境包裹的雪顏……丟失了過去,丟失了眼底心底那份曾經真摯的明朗,亦丟失了自己。
再也回不去,再也不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