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時雨和白水被逼入了絕境。葉時雨的意識已經不清醒了,失血過多讓他的身體負擔越來越重。這種久違的感覺讓記憶的走馬燈再一次接連展現。
事到如今我為什麼又開始想這些了呢,葉時雨自嘲的一笑。短暫的失神之後葉時雨又回到了現實。
隻要觸碰這些黑色的影子葉時雨渾身就會感到刻苦銘心一般的灼燒感。葉時雨和白水的掙紮根本算不上抵抗,和一年前一樣,毫無意義的像螻蟻一樣的逃竄罷了。第二次的經曆讓葉時雨沒有過多的害怕,但是回憶起往事仍心如刀絞。
幸運的是這些東西的智商並不高,並沒有戰術上的複雜性。葉時雨和白水還在苦苦支撐。但是這樣的四處亂逃也馬上要結束了,因為被一步一步逼向影子薄弱的大橋邊的葉時雨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赤紅的水麵。河麵也和影子的浪潮一樣緩慢的蠕動,無數的四肢就像企圖爬出河麵一樣奮力掙紮,看的葉時雨毛骨悚然。
絕對的數量優勢已經宣判了他們的失敗。
影子們也產生了變化,身體變化出了鋒利的刀刃,對著毫無退路的獵物發出最後一擊。
那速度快的葉時雨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刀刃劃過了他的臉龐。他靠著人類的反射本能躲過一劫,但下一回很難這麼幸運了。
這樣巨大的心裏壓力下,葉時雨的一切思考都被中斷了。他現在完全沒有餘力再去思考策略,緊張已經讓他感受不到臉上的痛楚了。
白水喘著粗氣,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笑著說:“你不行啊時雨,讓你看看我在跆拳道社……”就在白水侃侃而談之時,比上一擊更快的速度擊中了他。葉時雨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黑色的利刃穿透了白水,白水激烈地咳嗽了起來,不少的血也從他的嘴中流了出來。
葉時雨懵了,那一幕又在他的眼前上演了。
熟悉的情景,熟悉的人,熟悉的血液濺在臉上的感覺。
葉時雨崩潰了。
為什麼他總是遇到這樣的事?葉時雨再也無法忍受了,他的親人他的朋友就這樣一個又一個的被剝奪了。上天憑什麼要這麼對待他。他隻是想要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生活在一起,無憂無慮的就夠了。
可是葉時雨被給予幸福之後,又被殘忍的剝奪了。
葉時雨的憤怒衝破了理智。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憤怒。那段安穩的生活對葉時雨來說就像一個令孩子快樂的皮球。曾經的葉時雨一個人孤零零的,直到他得到那個皮球。失去皮球之後,他才發現這個皮球是他的一切。
如果是平時的他,他一定會悲觀的認為即使憤怒也無法解決這樣的情況。對於他自己的軟弱無力他自己在清楚不過了。
葉時雨崩潰了,任由意識墜向黑暗。憤怒的情緒壓過一切,葉時雨又逃避了,把一切交給本能的野獸。
血液在他的身體裏沸騰,理智在他的身上蕩然無存了。他咆哮著,像野獸一般,清醒的葉時雨若是能夠看到現在的自己肯定會對此大吃一驚。
意識已經戛然而止了。
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可能隻有一秒鍾也可能長達數個月。因為葉時雨已經感受不到了時間的概念了。
一股冰涼的觸感讓他的意識漸漸恢複了過來。
“竟然還有幸存者,不,魔術師嗎……這是……”
葉時雨在半睡半醒之下又失去了意識,聽到人的聲音讓他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
這次並沒有過去多久葉時雨就蘇醒了過來,而且感覺身體前所未有的清爽。
印入眼簾的是是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女孩,迷迷糊糊的葉時雨還看到了女孩頭上有兩隻狐狸耳朵以及從裙子後麵延伸出來的狐狸尾巴。現在葉時雨和這個女孩也不在大橋上,而在一個滿是坑窪的平地上。四周也沒有白水的身影。
葉時雨甚至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笑眯眯的女孩看著醒來的葉時雨,說出了一句極為普通的問候,“你醒了?”
女孩似乎意識到了葉時雨以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他,也順著葉時雨的目光看去。誰知道女孩看到自己的尾巴立刻慌張了起來,臉龐通紅,“呀!一不小心就..”說罷耳朵和尾巴就像變魔術一樣憑空消失了。
葉時雨更加目瞪口呆了,他確信是這個女孩救了自己。但是周圍依舊是血一般的紅色,沉重的氣氛並未消失,但是黑色的影子已經不見了。自己和這個女孩呆在一個發著淡藍色的罩子裏麵。葉時雨的意識還是有些昏沉,他覺得自己身體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找不到哪裏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