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兩位武教打架，一位用劍，一位用拳，你猜哪個贏了。”大黑算是路悶學院裏唯一不討厭的武生，他每次帶著富有哲思的表情給路悶講故事的時候，路悶就知道這個白癡又有什麼新的想法。
“用拳的贏了？”
“不，你再猜。”
“用劍的。”
“對！”大黑很興奮，“用劍的贏了！”
路悶把98種自然元素塊兒按顏色排開，他望著一臉興奮的大黑：“然後呢？”
“武器。”大黑一臉鄭重。“武器很重要。”
“就這些？”路悶實在不想打擊大黑所謂的靈光一閃。
“對！我要攢錢，去買羅科武器鋪的武器。”
路悶很無語，他把興奮難耐的大黑攆走，大黑的興奮點實在難以琢磨。
98種自然元素晶體整齊排列，98色無一重複，路悶很迷戀這些不規則的晶體，他的迷戀從來沒有對外人表現出來。路悶覺得這些晶體就像自然的血液。陳腐的大樹，蒸發的湖水，甚至空氣中漂浮的灰塵，這些東西生於何處無人知曉，但它們終將沉睡於這些微弱透亮的顏色中。路天也很喜歡，路天更喜歡雕琢這些不規則的晶體。路悶想，也許自己的一生可以致力於研究這98色自然精靈的研究，雖說不上有多大作為，起碼可以遵從自己真正的喜好。
文院知識考核名單公布，共43人。
知識考核當天清晨公布的名單，就像點燃了一個火藥桶，轟然炸開清寂的默城文院。
“瘋狗過了？！”
“瘋狗過了！”
“肯定耍了什麼不幹淨的手段。”
青麗一路上聽了太多質疑誹謗的聲音，這個路悶居然過了最嚴苛的麵試，這讓她的心情有些煩躁。具體什麼原因她也說不上來。要說路悶做了什麼令她討厭的事情吧，青麗也說不上來，要說路悶的性格有多麼讓人討厭，青麗仔細想想，好像也說不上來。
“你說，我為什麼這麼討厭那個路悶呢？”青麗撇過頭問藍妮。
“大家都討厭他啊，哪有為什麼。輿論所向，大勢所趨。”藍妮隨口回答。
青麗點點頭，再一想，路悶平日也不招惹人，隻不過他被招惹後的反撲比較凶狠。宣揚路悶為人狠辣不討喜的也多是那些囂張跋扈的子弟。真正冷靜下來想想路悶也怪可憐。青麗甩甩頭不去想，考試快要開始了。
到了指定的石台，青麗很淑女端莊地坐下，心裏緊張的要命。突然，一條胳膊憑空伸出來拍拍青麗的肩膀，把青麗嚇一跳，轉過頭，路悶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喂，姑娘，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要嚇你的。”
“恩？”周圍人一聽這個感覺事情有蹊蹺，紛紛豎起耳朵。
“讓我安靜一會兒，好？”
“哎，我說你這個姑娘怎麼不聽人道歉……”
青麗撇過頭不去理他，心想路悶這家夥也忒煩人。
“安靜！回到自己的石桌去！”兩位院長今天沒來，代替他們的是一位看上去古板嚴肅的中年大叔。他瞪了路悶一眼，很是不滿。
萬物以元素為根本，所以綠德學院的知識考核就考最簡單的98種元素辨識，而元素最直觀最初等的形態就是元素晶石。考試開始後，48張石桌上就出現了形態各異，顏色不一的不規則元素晶石。每人辨識30種，看似簡單，其實難度也不小，有許多元素晶石顏色形態太過相似很難辨認，而這項考核中，有一項辨識錯誤都會視為不合格。所有的考生都不敢馬虎，每一塊晶石都仔細凝重放眼下細瞅，嗅嗅，就差放嘴裏咬了。
當然，路悶是個例外。
他笑眯眯地看一群人忙碌，打個哈欠咂咂嘴，最後無聊地拿起小刀開始雕刻。
路悶天生對元素間細微的差異很敏感。在別人還沒有學會怎麼辨識6種不同的水元素的時候，他已經對98種元素熟記在胸。路悶也很奇怪，因為這門文生的主修課程在他看來是這麼簡單。簡單到拿起一種元素晶石，不用看，不用聞，憑感覺就知道這是個什麼元素晶石，這似乎是一項與生俱來的能力，路悶不以為然，也沒有對誰說起。青麗當年為了分辨紋水元素晶石和層水元素晶石就花了兩個月的時間，這在同屆文生中已經算是快的了。路悶用了半天時間搞懂之後，也裝模作樣隨同大家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
路悶坐在石桌前，猛然有了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這種感覺異常舒爽，看來自己的小天賦也並沒有那麼無用嘛。
青麗陷入了煩躁。她眼前就剩最後兩塊石頭。
紋水晶石和層水晶石。，這兩種元素簡直一模一樣，連晶石都是如此相似，無論紋路，顏色光芒，味道都簡直一模一樣，青麗快要瘋了。她抱著一塊兒晶石，恨不得瞅下自己的眼珠子。瞅了半天無果，她又恨不得用這塊兒石頭給自己腦袋鑿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