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十四歲左右,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的少年,搖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手臂,急切的問道。
這個老人穿的破破爛爛,髒兮兮的臉上布滿滄桑,似乎在回憶一般,心馳神往的望著遠空,他忽然情緒激動的喃喃自語道:“陰陽逆轉亂天紀,冰魄封天等君來,天怒出,萬仙劫,屍橫遍野,血染山河。殺,殺,殺”。
“啊……!”
老人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往事,大叫一聲,痛苦地捂住了頭,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嘴裏不斷嘟囔著“屍橫遍野,血染山河”!這句話,左一步,右一步的,搖搖晃晃的跑遠了。
唯留坐在地上的俊美少年,無奈地垂下了頭:“完了,老爺爺又“恢複正常”了”。
這瘋爺爺是一個孤寡老人,他無兒無女,也不知道是從何處而來。
村裏的老人們都說,如果他不是仙人,就隻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詛咒,否則也太不可思議了。
因為,在他們這些七八十歲的老人小的時候,打記事起,瘋爺爺就已經在這裏了。
而且,那時候,他就已經是現在這般白發蒼蒼,垂垂老矣的樣子。
這麼多年過去,歲月並沒有在這個瘋老人的身上,留下任何衰老的足跡,他的樣子一點也沒有變,依然精神抖擻,仿佛可以再活一個世紀。
如果不是因為他神誌不清,瘋瘋癲癲的。
村裏的老人,甚至一度懷疑他是一位在此隱居的老神仙。
剛才老人似乎短暫的清醒了,不在渾渾噩噩,但也隻有僅僅的一刻鍾而已。
這裏是王村,一個在森林邊緣,屬於是很小,很普通的那種村落。
聽了許久故事的少年半懵半懂,也不知瘋老人講的這些是真是假,畢竟他隻是個瘋癲老者,時常會說一些啼笑皆非得胡話,讓人難以信服。
“哼!”一聲冷哼傳來。
兩個約莫十六歲的少年大步走來。
“我們這小村子真是不幸!有個老瘋子就算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小白癡”。
“沒錯,我看啊,那就是兩個吃白食的,也就是我們善良,收留這兩個可憐蟲,要不他們早就餓死,讓野狗叼走吃掉了”。
這兩個十六歲左右的少年,他都認識,藍衣服的叫王大壯,青衣服的叫王二狗。
雖然他們年紀不大,但卻學著大人樣,說話盡是尖酸刻薄。
這十四歲的少年名叫王炎,他眼神清澈,深邃如星空,聽聞這些話也沒有絲毫波瀾,緩緩站起,拍了拍粗麻衣服上的灰塵,一言不發,轉身向著村子裏麵走去。
“嘿,沒聽到我在和你講話嗎?竟然敢當我們兩個不存在?”
王二狗在後麵扯著脖子叫囂道。
王炎依然沒有搭理他們,向著他自己的家裏走去。
“哼,小乞丐,小瘋子”!
後麵傳來王二狗憤怒的叫罵聲。
轉過這條街,迎麵遇到一中年女子,她手中拎著一籃子水果,正心情愉悅的邁步走來。
王炎見之,趕緊平複一下糟糕的心情,露出笑容,禮貌的對她打招呼。
中年婦女笑嗬嗬的停下來,溺愛的摸了摸王炎的頭,道:“我們的俊小哥又長高了不少呢,來,這幾個蘋果送給你”。
中年婦女說著就把蘋果塞到了王炎的手中。
幾番推辭,但還是拗不過中年婦女的熱情,他隻得謝過後收下了。
王炎年少懂事,深得村裏人喜歡,大家也很照顧這個無父無母的小可憐。
或許這正是大人們都喜歡他,所以引得個別的幾個小青年,嫉妒心理作祟,從而很敵視王炎。
他來到一處茅草屋前,整理好心情後,輕輕的推開了竹籬門。
這是王炎現在的家。
聽李大媽說,他還是嬰兒的時候,是被一個神秘人從南澤密林中帶出來的,那人將他交給了本村打獵的獵戶,也就是李大媽他們兩口子。
因為他們膝下無兒無女,所以老兩口也很高興把他當兒子一樣,撫養他長大。
而送他來的那個神秘人,當時的情況卻是極其不對頭。
他全身被詭異的烏芒包裹,不但看不清真容,甚至連神誌都已不清醒,送還是嬰兒的王炎過來,完全是出自一種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