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一個少年拎著魚簍叼著狗尾巴草走在羊腸小路上,如今的生活在李木眼裏是幸福的,至少在這荒郊野外定居後一次惡役都沒看過,沒有賦稅的重擔,就像河裏的錦鯉自由自在的在快樂中穿梭,盡管父親被迫的參軍讓他倍感無奈,一想到這裏少年的眼眶紅了,現在的家就是他,大黃,爺爺。沒有夥伴,沒有母親,李木每次空閑起來蹲在門檻往前麵原野望去心裏都會莫名的委屈。李木抬手,淚無聲的融入指甲泥土裏。泥土裏既有委屈也有堅強。李木吐掉嘴裏的狗尾巴草,小步快跑回家,他不想讓唯一的親人擔心太久。在夏天微風吹拂下這野外小小的茅屋看起來很單薄也跟孤單。皇宮,鏤金的床榻上不知幾雙鵝脂般的細腿在黃色大被子上來回摩擦,中間散發男子被許多裸露女子包圍著,如同眾星捧月,在這位奉天承運的天子旁搖晃著,賣弄騷姿。男子身上的曼妙女子舞弄更甚,仿佛這金鑲床榻是她的舞台。現在就是她表演時間,她就坐在萬人之上的天子上麵。天子的精神有點恍惚,和眾妃一鬧就是幾天幾夜。雖然有禦膳房的補藥,但現在還是多少有點力不足。一旁端著藥湯的女子在香爐旁低頭站著,不起眼的她在外局人看來很尷尬。作為侍女的她手臂失去了知覺,昨天下午她便站在這裏,候著皇上吃補藥。眼前的藥由熱變冷在由熱變冷,不同的是不變的是她。最開始當皇上近身侍女時,看到男女之事她會紅到耳根,現在她卻木然了,習慣了眼前也就空洞了。她忽然覺得有些東西在外麵抬頭看到龍槐上一隻烏鴉正在彎頭眯著看她,烏鴉眼神裏滿是玩味,她大駭著!咣當!藥湯灑下了,就是一瞬間侍衛入內,寒光逼人。恍惚的皇帝幽幽的看著侍女,他不需要說任何話,隻需一個皺眉,或者一個簡單冷笑,這位不知名的侍女就會被眼前五位侍衛帶走,下場死無赦。今天值班的侍衛統領叫周通,父親用汗血功勞換了他的侍衛統領,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家裏給那筆錢,和投其所好的紅爪烏鴉。都城無論是誰有奇異或者好的品種的烏鴉都會第一時間送到內務府。內務府大太監韓楓手裏。韓楓內務府總管,禦林軍驃騎大將。在先帝駕崩後,是韓楓拿出遺旨宣布當今皇帝為繼承人,並在一瞬間架空各貴族勢力,瓦解地方勢力的傳奇,所謂瓦解便是統一歸屬韓楓的勢力。這對於皇帝來講無疑是親爸爸死後又來個幹爹的節奏。多年察言觀色身為武夫的周通也略知一二,對皇上點頭示恭敬後,得到皇帝冷笑。周通便知道這位侍女的下場了,抬頭看這位侍女做的時間也蠻長的。畢竟這位皇上登基後,貼身侍女換的如同玉盤落地。一個不滿意就是一腳,雖然不痛,但是後麵迎接而來的就是頭點地。如何不怕!侍女的手不知道為什麼想抖卻也抖不了了,她隻是知道脖子上被一隻鐵手牢牢的咬住。周通不知道為什麼心中一凜,不寒而栗起來,以多年習武經驗,他的右手還是緊緊拿住這位該死侍女的脖子。此時重才宮裏一位太監不言苟合的笑了,他的容顏如靜止的湖麵,精致的挑不出任何瑕疵。旁邊端甜品的小太監低著頭忍著不讓自己的手抖。看來周通有點出息啊,周嚴你說這可如何是好。韓楓在自言自語著,長長的指甲劃了下嘴唇,又一次詭異的笑。低著頭的小太監悄悄用眼睛打探前麵,愕然的發現前麵一無所有。隨風一樣韓楓飄到崇陽殿,長長的指甲放到了大門外的太監嘴上,自己給自己喊“內務府韓楓拜見皇上”尖細的嗓子,直線前進到大殿裏。皇上驚慌失措的不行,一邊著衣一邊大喊到愛卿快快進來。身邊的女子再也沒有肆無忌憚的裸露,都一股腦的穿起衣服。誰也不怕的皇上唯獨害怕韓楓一人,甚至到上朝時韓楓在後麵一聲咳嗽,都驚得皇上起身詢問。周通的眉頭皺了下,他不是傻瓜,方時自己心中一凜,和現在韓楓的駕到,定有莫大的關係。周通的手勁鬆了下來,開始有點想放下手的念頭。一陣微風拂麵,不知道為什麼侍女心生涼爽。一人身著白蟒官服邁步走進殿內,給人一種銳意,此人便是韓楓。皇上,奴家把西域女子調教好了,以後就讓她們伺候皇上衣食住行可好?衣衫不整的皇上笑容一展說道:有勞韓愛卿,愛卿可還有何事?韓楓嘴角一笑床榻上的女子心裏不由蕩開來了漣漪如此美的男子如何當了個太監!皇上禦膳房最近缺幫手不如讓這位侍女分擔下勞務可好?韓楓愛笑,這不說完話又笑了,隻不過意味深遠讓周通琢磨不透。好好便依愛卿之言皇上忙不迭的答應著,生怕韓楓有一絲不樂意。其實韓楓沒有對皇上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當初鏟除京城地方勢力時,不顧形象的韓楓就去向皇上彙報戰果,據說當時韓楓雙手眼睛猩紅。顯然皇上當時被嚇破了。得到皇上的許可後,周通的手悄無聲息手撤了下來。韓楓向皇上客套了幾句便離開了,隻不過拉著那位侍女的手一起走的。在離開崇陽殿後,血像是衝破了皮膚阻礙在周通一隻手臂肆意的奔走著,而那隻手臂正是周通擒拿侍女的那一隻。樹上的烏鴉嘲笑的看了看周通,飛走了。野外,茅屋上繁星夜垂。青蛙在盡情的歌唱這美好的自然。大黃趴在地上嗅著泥土,旁邊的少年依偎在它的背上,少年身邊一堆整齊的柴放好,這是他和爺爺勞動成果明天爺爺就便去集市賣。其實他也想去,但爺爺總是推辭著,怕被官府的人抓去當壯丁,尤其是最近幾天傳來當今皇上要建個彩凰樓來取悅下當今的皇後。皇後這個位子就像樓內的花旦你方唱罷我方登場,皇上喜歡誰就是誰的,如今百姓這樣想。這孩兒生下來沒幾天,娘就被村裏醉酒的惡霸一腳踹小腹上給踹死了,我兒又被抓取當壯丁是生是死還倆說,這孩子命真苦哇!老人在屋內草墊上哭了,眼淚滴到那原本就潮濕的墊子上。皇朝下李家,如此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