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絮絮地說了這麼好一通的話,聽得蕭珞雲裏霧裏,不明所以,基本上就是一句也沒能夠聽得明白的。
蕭珞把人定眼一瞧,看眼前陌生的青年男子長得身材纖活,生得五官靈巧,瘦瘦高高,像根竹蒿。
蕭珞莫名,瞅著人便問,“你是誰啊?”
“嗯,我是誰?”
那人起先還點了點頭,反應過來後,分明吃了一驚,“啊,什麼什麼什麼?我是誰?你居然問我、我是誰?”
“你別欺負我胸無點墨啊,我沒念過書都知道有句話這樣講,叫‘狗’富貴不相忘的。
說書先生都說了這狗狗要是富貴了,它都不會忘記自己昔日的狐朋狗友,難兄難弟的,你怎麼才一住進宮裏來就不記得我了啊?我們之間的交情,難道連……連狗狗都不如的麼?”
蕭珞:“……”
聽得蕭珞鬱悶了非常,糾結半晌,還是道,“可是,我好像真的已經記不得你了。”
“噢,不……”
那人扶著床沿,做出要傾倒在地的姿態來,形容大悲道,“你這就不對了吧,你不記得我了,你說你竟然不記得我了?!”
站直了身,單臂叉腰,拇指一翹,指著自己就道,“你看看清楚啊,我是誰啊?我是妙手空空啊。”
對上恍惑的蕭珞,又道,“空空啊!司空移雲就是我啊。”
聽人一番自我介紹,蕭珞摸了摸腦袋,仍舊不甚明了,“司空移雲?”
司空移雲連連點頭,“對啊,司空移雲!大名鼎鼎,鼎鼎大名的司空移雲就是在下本尊我啊。”
扶著床沿,再強調一遍,“我就是那個三流的小偷,司空移雲啊!你想起來了沒有啊?你想起我來了沒有啊?”
蕭珞複問:“司空移雲?”
司空移雲點點頭,“嗯。”
蕭珞再問:“三流小偷?”
司空移雲再點了點頭,“對!”
蕭珞卻在人滿目期待之下,懵懂地再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
“啊?”
司空移雲又在床沿邊上坐下身去,張牙舞爪地跟蕭珞道,“怎麼會這樣呢?怎麼能這樣呢?”
“我這麼高挑英俊,倜儻風流,像我這麼有特點的風雲人物你怎麼可以說不記得就不記得了呢?”
蕭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十分抱歉地說道,“真是對不住了,早在很久以前的時候,我好像出了些意外,然後有很多的事情就都記不得了。”
想了想,肯定道,“以前的事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所以,我可能也把你給忘記了……”
“什麼?”
司空移雲一副嚇了一跳的樣子,“你的意思是說,你你你……失失失……失去記憶了?”
蕭珞點了點頭,“可以這麼說吧。”
司空移雲單手捂臉,做出悲痛欲絕,難以承受的樣子來。
“司空移雲,你沒事吧?”
蕭珞關切地探頭去看他,“你……你還好吧?”
不料,司空移雲忽然又湊近她跟前來。
把蕭珞嚇了個不輕,當即身子一縮就抱著被子躲到床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