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柳逸玄忽然想起自己身上還有一件法寶沒用,那就是欽宗禦賜的金牌令箭,那金牌本是柳逸玄昨日在書桌裏翻騰出來的,本來是打算拿著它應付皇城守衛,然後趁夜闖入內宮去見靈兒,誰知他父親竟把他看押起來,讓自己的計劃落空,不過,柳逸玄雖然昨夜喝的大醉,但這塊金牌卻一直在腰裏係著,今日見了這局麵,總算可以讓它發揮一點作用了。
“你好大膽!敢跟本官這麼說話,我有聖上禦賜金牌令箭在此,爾等還敢攔我?”柳逸玄說著就把懷裏的令箭掏了出來,那些何濤與眾多禦林軍一見是欽宗禦賜的金牌,急忙撲通下跪,對著金牌三呼萬歲。
柳逸玄轉過臉來問張邦昌道:“張大人,這是聖上禦賜給我的金牌,你是否還要驗驗真假?”
那張邦昌見有金牌在此,也連忙跪拜行禮,當日欽宗在大殿上賜給柳逸玄的金牌時,張邦昌也在朝上,自然不會懷疑金牌的真假。隻是這金牌是欽宗頒發給禦林軍有功之臣的獎勵,凡拿此金牌的禦林軍將領就可以自由出入皇城,並且對禦林軍有調命之權。不過,這金牌畢竟隻適用於禦林軍之中,並不是什麼像尚方寶劍之類能先斬後奏、代聖訊言之類的法器,張邦昌雖然見柳逸玄拿出了金牌,但並未消除對他帶來的聖旨的懷疑。
柳逸玄對麵前的禦林軍言道:“本官是奉旨來接公主回城的,你們誰知道公主的車輦在哪,帶我去見她!”
這夥禦林軍參拜起身之後,見柳逸玄手握金牌問話,自然會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再者說,柳逸玄本來就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平日裏為人慷慨待人和善,在禁軍士兵裏也是口碑不錯,聽到他的吩咐,自然也就沒了戒心,那名領頭的校尉便對柳逸玄說道:“既然柳公子是奉了聖旨,小的們自當為公子帶路。”說著就對前方的那駕錦繡山河桐花鳳輦言道:“柳公子,公主就在隊伍中間的那輛輦中,末將這就帶您過去。”
“如此甚好,那就有勞將軍了!”柳逸玄謝道。
“慢著!”張邦昌急忙又在一旁阻攔,回身便對何濤言道:“何濤,你大膽,本官是二品的兵部侍郎,他柳逸玄隻是個四品的副都統,你為何要聽從他的號令而不聽本官?”
那何濤言道:“回張大人,柳大人有禦賜金牌在手,按照我們禦林軍的規矩,見到金牌就如見到皇上,末將自然要聽柳大人的號令了。”
“豈有此理!本官也是奉旨的欽差,還有大宋的國書在手,你豈敢違我的將令?再說了,臨行前聖上已下了聖旨,讓你們聽我調派,你不是不知道!我醜話說在前頭,你若敢放柳逸玄去見公主,一旦出了差錯,就就是有十顆腦袋都不夠皇上砍的!”
何濤聽了這話,一時心裏也發慌了起來,因為當初離城時,確實也是得了聖旨,讓隨行禁軍聽從張邦昌指揮,現在柳逸玄要跟張邦昌對著幹,他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柳逸玄見何濤如此犯難,隻得在一旁說道:“何將軍不用擔心,一切自有本公子擔著,是本公子拿著金牌讓你帶路的,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再者說了,我也是奉了聖旨過來迎接公主的,哪會出什麼差錯?別聽這老糊塗的,走,何將軍,前麵帶路!”
這何濤聽了柳逸玄的話,疑慮便消了大半,因為柳逸玄是相國的公子,官比自己的大,後台也比自己硬,即便他是假傳聖旨,皇上也是治他們柳家的罪,跟自己又有半毛錢關係,與其在這裏左右為難,還不如聽了柳逸玄的號令,因為他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又有金牌在手,如果惹惱了他,豈不是跟自己過不去,於是便聽從了柳逸玄的命令,放柳逸玄走入陣中來見公主。
“傳我將令,給柳大人讓路!”何濤對著身後的護衛們吆喝了一聲,眾多禦林軍將士紛紛散開,讓出一條道路,直通往玉靈公主的車輦。
柳逸玄見路已打通,便拍馬往儀仗中間奔去,隻行了百步之餘,便到了那架錦繡山河桐花鳳輦的邊上。
“靈兒,靈兒,我來救你了!”柳逸玄還沒趕到近前,便對著車輦大聲的呼喚。
“玄哥哥?”
坐在輦中默默流淚的靈兒忽然聽到這一聲熟悉的呼喚,竟像一隻機靈的麻雀一樣探出頭來往車窗外麵觀望,當她遠遠看到柳逸玄策馬奔跑的身影時,便興奮地扯下自己的蓋頭扔在一邊,然後掀開較簾探出半個身子,用一種清脆悅耳的聲音的大聲回應道:“玄哥哥!玄哥哥,我在這兒呢!快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