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兄妹二人聽到“回家”二字,一時也忍不住流下淚來,在宋營的這十幾天,他們無時無刻不想著要回去,隻是自己兵敗被俘,丟了城池,早已沒有臉去見自己的父親,特別是完顏洪,他身為老郡王的長子,又是將來爵位的繼承人,自己卻做了敵人的俘虜,這讓他以後如何麵對父親的部將和三軍將士,每每想到此處,他不禁潸然淚下,今日見了故人,更是傷心不已,於是乎,主仆幾人抱頭痛哭,聽得旁邊的柳逸玄眼眶也都濕了,因為他也老長時間沒有回家了,無論是北宋的家,還是北京的家。
“好了好了,別哭啦,哭什麼哭啊,郡主妹子,你也別太傷心了,你老爹就在城外,隻要他拿了銀子,我們就放你回去!”柳逸玄連忙要勸阻他們的哭聲。
這完顏雪兒聽到父親來到了城外,揉了揉鼻子止住哭聲,問道:“丘楚將軍,我父王果真來到了城外?”
“是的,老王爺帶了五萬大軍,正在北門外駐紮著。”
“那還等什麼呀,趕緊攻城啊,這城裏的宋軍沒有多少,隻要我們攻城,肯定能將他們打敗!”完顏雪兒怒道。
這完顏丘楚聽完這話,回頭悄悄地看了旁邊的柳逸玄一眼,便開始用女真語跟完顏洪和完顏雪兒交談了起來,柳逸玄隻見他們唧唧歪歪的在說話,卻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忽然想起了宗澤的囑咐,怕他們又再商量什麼計策,便對完顏丘楚說道:“丘楚將軍,人你也看了,就不要再囉嗦了,趕緊回去給你們家老王爺回話吧,若是他能答應我們的條件,就將這兄妹二人奉還,讓你們一家主仆團聚,現在就不要再囉嗦了!”
這完顏丘楚哪裏肯聽,還在那裏跟這兄妹二人說些什麼,柳逸玄一見事情不妙,急忙對門口叫了一聲“來人!”,隻見十幾個士兵應聲衝了進來,問道:“柳公子,有何吩咐?”
柳逸玄指著正在跟完顏兄妹交代事情的完顏丘楚說道:“快把這個人給我拉出去,不要讓他們再說話了!”
幾個士兵衝了上來,拉著完顏丘楚的身子就往外拖拽,一邊還堵住他的嘴。這完顏丘楚也不知是在交代些些什麼,唧唧歪歪地對那兄妹二人不停的說道。
“******,還跟我來這套,趕快把他拉走!”一行人拖拽著把完顏丘楚拉出院門之外,幾個士兵堵住他的嘴,不讓他開口說話。柳逸玄對放哨的士兵說道:“也不知這家夥跟俘虜們說了些什麼,你們一定要好生看管他們,夜裏也要加派人手,一有情況,及時向我彙報!”
士兵們聽了吩咐,紛紛點頭稱是,柳逸玄帶了完顏丘楚往前院趕來。到了前院,柳逸玄讓人鬆開他的嘴,罵道:“好你個狡猾的賊人,欺負我聽不懂你們的女真話是吧,本以為你是個老實人,沒想到你還給我耍花招,來人呐,把他拉到院中,打上二十大板!”
這丘楚一見要挨打,連忙說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你為什麼要打我?”
“不斬來使!我也沒殺你啊,你竟敢在我眼皮底下給我耍花招,我不打你天理何在,來人呐,拿板子來!”
柳逸玄正要打人,卻見宗澤和眾位將領聽見動靜走了過來,袁教頭跑來問道:“柳公子,你這是作何?”
柳逸玄道:“我好心帶這家夥去見人質,誰知他竟然背著我用女真話跟人質交談了起來,不知他們唧唧歪歪地說了些什麼,真是豈有此理,我不打他難消我心頭之恨!”
眾人聞言,紛紛大笑,袁教頭道:“這女真人見女真人,必然會說些家鄉話,隻要不讓他們待的太久,也出不了多大差池。”
完顏丘楚見了宗澤過來,連忙求饒道:“老將軍,我與我家小主人並未多說什麼,隻是好言安慰了他們幾句,讓他們不要心急,隻等老王爺來救他們,其他的也沒說什麼,這小將軍就要打我,若打壞了我,我還怎麼向我家老郡王回話啊,還請老將軍以兩家和談大事為重,饒了下官吧!”
宗澤見他求饒,也不願對他動刑,兩軍和談之際,不宜再生事端,便對柳逸玄笑道:“柳賢侄,兩軍談判之間,不宜傷了和氣,就饒他去吧,你快送他出城與他主子回話,金人罷兵之事才最要緊!”
柳逸玄聽了這話,一時無奈,隻好饒了完顏丘楚一頓板子,送他出城。畢竟完顏吉列能否答應條件罷兵回去,且待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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