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丘楚一時也大吃一驚,怒道:“二萬兩?我沒聽錯吧,你們這是擺明了要訛詐我們!我們老王爺肯定不會答應你們的,再說了,我們也拿不出這麼多的銀兩!”
“那你還來談什麼?你們搶了我們那麼多的府庫,拿出兩萬兩銀子還能難住你們?你回去告訴那老王爺,讓他別太吝嗇,要想救他的兒女回去,就得多放點血!”
丘楚聽了這話,連忙拉著柳逸玄的胳膊好言求道:“這個…這位小將軍,不是我家王爺不願出血,隻是這兩萬兩白銀著實不是個小數目,我們金國不比你們大宋富裕,王府裏也沒有這麼多的銀兩。”
“那就讓老頭拿軍餉來頂替!兩萬兩銀子,已經很低了,這畢竟是那老郡王的親生骨肉,做父母的為兒女花點錢又怕什麼啊,你回去就這麼告訴那老郡王便是。”柳逸玄絲毫沒有退讓的跡象。
這完顏丘楚一見柳逸玄不肯降價,隻好去求老將宗澤。丘楚對宗澤說道:“老將軍,以在下對我家老王爺的了解,老王爺絕對不會答應這兩萬兩的贖金,我軍的軍餉都是朝廷派專人看管的,若要挪用必須要向我家皇帝請示,還請老將軍開恩,少要一些贖金,我也好向我家主人回話。”又說道:“宗老將軍,既然我們兩軍不願刀兵相見,就應該相互拿出些誠意,你們這般獅子大張口,讓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宗澤聽了這話,仔細思量一番,也開始為柳逸玄的做法擔心起來,讓完顏吉列一下子拿出兩萬兩白銀確實不很現實,若真是絕了他的念想,金人勢必會圍住磁州不走,眼看朝廷的補給還沒運到,自己的軍隊能堅持到哪天心裏也沒底。
再者,上次欽宗也下了聖旨,不要北上的軍隊輕易招惹金人,隻需守好城池便可,宗澤雖然有殺敵報國之誌,但卻不敢擅自違抗君命,若真和金人打起仗來,丟了好不容易奪回來的黃河三鎮,那這幾個月的征戰豈不是前功盡棄?
思來想去,宗澤將柳逸玄叫道身邊,低聲說道:“柳賢侄,我看這金國使者也夠為難的,估計那老郡王確實拿不出二萬兩白銀,我們城中現在糧草不足,不能讓這些金兵一直在城外待著,得想辦法讓他們撤退才是,要是一直這麼僵著,等我們的糧草盡了,那可就不好對付了!”
柳逸玄聽了這話,自然明白宗澤的擔憂,便對丘楚說道:“兩萬兩的銀子你們都不肯出,那你說你們能拿出多少銀子?”
這丘楚伸出右手的五指,弱弱地說道:“五…五千兩!”
“什麼,五千兩?真拿我們當叫花子了,不行,最少一萬兩,少一分都不行!”柳逸玄語氣強硬,不能再讓丘楚還價了,否則就虧本了。
這完顏丘楚看了看柳逸玄一臉不肯讓步的神情,咬了咬牙關,答應道:“好吧,一萬兩就一萬兩,我回去便跟我們老王爺稟報。”
“這還差不多,好了,說完了銀子的事,我們再談談別的條件。”柳逸玄打算開第二個條件。
“啊,還有別的條件?”完顏丘楚吃驚地問道。
“當然有了,你以為你們拿點銀子就能了事了,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實話跟你說,我們當日攻破濮陽時,還俘虜了你們王府裏許多下人奴仆,這些人本公子一直沒有見他們殺害,這次也一並送還給你們吧!”
“是嗎,那就多謝這位公子了,沒想到公子這般仁義,還能讓我們王府的家丁活著回來,若老王爺得知此信,必然不會興兵來犯!”
“你先別急著謝我,我話還沒說完呢,既然本公子便宜了你們一萬兩的贖金,又多還給你們這麼多的家人,那麼本公子也要那老王爺還給我們一個人!”柳逸玄話鋒一轉,不知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還給你們的人?我們手中並沒有貴軍的俘虜,不知公子想要的是什麼人?”丘楚不解地問道。
“這個人就在你們軍中,他便是那燕山守備郭藥師!此人本是我大宋之臣,去年冬天投靠了你們金國,今日在城外我見到了他,看到他一臉的思鄉之苦,便想請你家王爺讓他重回故國,我想,這個條件,你們應該能答應吧?”
柳逸玄此言一出,眾人皆是驚訝,萬萬沒想到,柳逸玄會借此機會要把郭藥師這個叛國之徒當做人質給換回來,郭藥師賣主求榮,早就成了中原萬人唾罵的對象,若能將他拿住交給欽宗,絕對又是大功一件。
宗澤和眾位將軍一時都安靜了下來,隻等那完顏丘楚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