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吉笑道:“閣下之言,韓某人也曾想過,隻是宋皇昏庸無道,聽信奸臣之言,那麼多誓死效忠的忠臣良將,又有幾個逃過了兔死狗烹的下場?韓某人已叛了一次舊主,豈能再做一次反賊?在下也不願再與宋軍的弟兄們兵戎相見,隻願苟活性命於亂世,替金人做個守城之奴而已。”
柳逸玄聽了這話,也知道沒有跟他廢話的必要了。既然他已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就沒必要廢話了,於是厲聲罵道:
“韓吉老賊,虧我苦口婆心的勸你,你卻不識好歹,心甘情願給金人當狗?我禁軍將士,豈能饒你?既然廝殺在所難免,那你就出城與我等決一死戰吧!”
韓吉一見這宋軍將領臉變得這麼快,剛才還是好言勸自己,這會子又破口大罵,幸虧自己沒有開門投降,即使投降了,他們也不會善待自己。
韓吉帳下的將士聽到宋軍挑戰,便向韓吉請戰。副將尤童走上來言道:“將軍,門外這廝既然高聲挑戰,就讓末將出城把他斬殺了如何?”
韓吉聽到宋軍挑戰,一時猶豫不決,轉臉又看到旁邊的完顏兄妹正在注視著自己。原來這完顏洪與完顏雪兒退到磁州以來,一直想借韓吉手下的兵馬報濮陽之仇,隻是這韓吉手下的人馬又不是他們父親的部隊,自己也無權調動,隻得暫時屈居在韓吉帳下,沒想到宗澤這麼快就打到了磁州,正好讓這兄妹二人有了報仇的機會。
此時的完顏雪兒還不知道門外叫戰的就是柳逸玄,一來是城樓離著宋軍距離較遠,柳逸玄又拿著喇叭擋著臉,根本看不清他的麵孔,再者,柳逸玄此時是穿了一身盔甲,絲毫沒有當日小書生的樣子,因此完顏兄妹隻當門外是一支普通的宋軍而已。
完顏雪兒對韓吉說道:“韓將軍,門外宋軍挑戰,為何不出城應戰?”
韓吉吞吞吐吐道:“此次宋軍…來意不明,怕是有什麼陰謀,還是不要出城應戰為好?”
“陰謀?有何陰謀?韓將軍難道擔心這門外的兩千人馬敢來攻城不成?”完顏雪兒追問道。
韓吉道:“這個…本將軍是這磁州守備,戰與不戰,自有本將說了算,不需郡主多言!”
“你!…”完顏雪兒見他這般畏懼,對他已是不滿,繼續說道:“想必是韓將軍聽了門外宋將之言,故意閉門不出,想趁我們兄妹不在的時候,去與宋軍私自勾結吧?”
韓吉聽了這話,怒道:“哼!本將軍冒死為你們金國人守城,卻被你們這麼猜疑,真是豈有此理!”
“那你為何不敢派人前去應戰?”完顏雪兒逼問道。
此時站在旁邊的韓吉副將尤童請命道:“韓將軍,就讓末將出城應戰吧,也省的讓這些金國人猜疑。”
韓吉一時沒了辦法,也隻得同意尤童的請求。“好吧,你就帶一千步軍及五百弓弩手出城迎敵,尤將軍自己也要小心!”
尤童得了韓吉的將令,下樓點齊了人馬,開了城門直往宋軍陣前擺好陣勢。尤童出陣喚道:“宋軍那廝,敢與我一戰否?”
柳逸玄見城裏衝出一支人馬,還有一員將領出來叫陣,於是問道:“你又是何人?為何那韓吉不出來交戰?”
尤童笑道:“對付爾等無名之輩,豈用得著韓將軍出馬?我乃韓將軍的副將,特來會會爾等?”
柳逸玄回身向勇字營各位將領問道:“眾位哥哥,小弟武藝不精,你們看…誰去會會這廝?”
宋提轄出陣說道:“讓俺老宋會會這廝!”說著就拍馬揮刀,衝上前去。
這尤童善使一條梅花戟,見宋軍陣中衝出一員將領,也舉著畫戟前去應戰,二馬剛一照麵,就聽見刀戟相撞之聲,二人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一個是下山猛虎,一個是出水蛟龍,乒乒乓乓,鏗鏗鏘鏘,你來我往,鬥了三十回合,看得兩軍將士眼花繚亂,連連叫好。畢竟勝負如何,下文即可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