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宗澤招來大小諸將到府衙大堂議事。宗澤道:“此次濮陽一戰,我軍大獲全勝,揚我大宋軍威,然而我軍渡河北上的目的,絕不是為了濮陽這一座城池!據老夫所知,駐守濮陽的金軍主將乃是金國涿州郡王的一雙兒女,此次我們奪了他們的城池,他們必將懷恨在心!所以全軍將士,應提高警惕,嚴守四門,防止金人的偷襲。”
相州守備劉浩起身言道:“老將軍深謀遠慮,末將深為佩服,今日末將清剿北門殘敵之時,見城中一支軍馬殺出城去,想必定是那完顏郡王的兒女!末將派人前去追趕,卻被金人的一員勇將攔住,末將與他苦鬥良久,未能勝他,卻被他逃走了。”
“哦,他們逃往了何處?”宗澤問道。
“他們向西北方向逃去,應該是去了磁州。”劉浩回道。
宗澤看了看掛在身後的作戰地圖,眼睛盯住了磁州。便說道:“劉將軍,你可先派一支人馬去磁州城外打探,密切注視磁州城內金人的動向,一有動靜,及時來報!”
柳逸玄見宗澤派人去磁州打探,便向宗澤問道:“老將軍,我們的下一個目標是不是磁州?”
宗澤笑道:“正是!我軍取了濮陽,士氣高漲,自然要乘勝追擊,磁州北接邯鄲,南及封丘,若能被我軍收回,那黃河以北又多了一道屏障。”
柳逸玄自告奮勇道:“小侄願意潛入磁州城內,再助我軍奪取磁州!”
宗澤笑道:“賢侄勇氣可嘉,但常言道,‘一不可再,再不可三’,此番賢侄能在城中放火,全賴金人未加防範,現如今這濮陽守將已撤往磁州,豈能再中了你的計?再說,老夫還有別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柳逸玄問道:“老將軍還有何事,盡管吩咐!”
宗澤道:“此次濮陽大捷,敵我雙方皆有損傷,你身為隨軍書掾,替老夫把雙方傷亡人數、繳獲物資數量以及俘虜的人數都統計出來,老夫也好盡快上報給兵部!”
“啊?就這些小事兒?”柳逸玄一聽宗澤隻是讓自己統計戰果,一時沒了興趣,一臉不情願的表情。
宗澤笑道:“這些可不是些小事,你是太學裏出來的學子,又是我帳下的隨軍書掾,這些活你不去幹誰去幹?還有,這濮陽已被攻破,城中百姓亟需安撫,你還要為老夫起草些榜文,告訴城中百姓莫要驚慌,店鋪照常經營,賦稅暫免半年,要讓城裏的百姓盡快回複日常起居,如果你忙不過來,還可讓你這結義兄弟幫你一下嘛!”宗澤邊說邊指了指旁邊的王子純。
柳逸玄望了一眼王子純,苦笑道:“得,兄弟,是哥哥連累了你,這跑腿的活,還得是咱哥倆去幹!”
其實在宗澤帳下,柳逸玄與王子純論年齡論輩分,都是最小,因此這些活計,宗澤都留給這些小輩們去做。眾將軍見二人一臉無奈,紛紛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