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玄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依然如故。
其實做夢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明知是夢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玄哥哥,你怎麼了?”靈兒看到柳逸玄臉色異常,連忙問他。
“我聽到這位老人家的故事,和我現在的情況非常相似,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並不是你們大宋的人,我是穿越過來的,但現在聽了老人的話,我就以為自己也在做夢,可是,這裏的一切都這麼真實,讓我想不明白啊!”
“哦,你也有過相似的經曆,那公子你是從哪裏來的啊?”老人聽了柳逸玄的話,仿佛找到了知音,因為他平時跟村裏的人講這些事,沒人願意相信他。
“老人家,我是從北京來的,就是現在的燕山郡!”
“哦,燕山,那你是怎麼來的啊,也是睡著了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隻記得自己偷看了一幅畫,就稀裏糊塗來到了你們大宋!”
“一幅畫?一幅什麼畫啊?”老人問道。
“嗯…一幅風景畫,畫的是咱們汴河一帶的風景,老人家您知道嗎?”
“說到畫兒,老朽還真知道一個人,那個人也是你們城裏的,前些年還來過我們村呢?”老人仿佛又想到了什麼。
“哦,是嗎?那個人是誰啊,什麼時候來過?”
“那位官人叫什麼小老兒已不記得了,隻知道他姓張,跟我們是本家兒,好像是七八年前的事了。那年的清明節前後,天剛下過小雨,這位張大官人騎馬來到我們村外,也向我打聽那棵柳樹的事情,還說自己要畫一幅畫,要把我們都畫在他的畫上,還要畫下那棵柳樹。我隻當他是玩笑話,誰知過了一年,他真的畫了一幅畫,還讓小老兒來瞧呢,這位官人也真是個怪人,給我們瞧畫我們也瞧不懂啊!”說著又笑了起來。
柳逸玄聽到這心裏也明白了,這位官人肯定就是宮廷畫師張擇端,而那幅畫也毫無疑問就是《清明上河圖》,而張擇端為什麼跑到十幾裏外的郊區作畫呢?為什麼又要畫下那棵奇怪醜陋的柳樹呢?他的畫中是否一開始就存在著那頁的殘缺呢?柳逸玄腦子裏充滿著一堆疑問,他爺爺傾盡一生精力也沒能解開這畫中的謎團,他來了北宋一回,說什麼也得搞清楚這畫中的秘密不可。
柳逸玄和靈兒告別了這位老人,騎著馬兒緩緩的離開這個偏遠的小村,一路上兩個人沒有了來時的歡聲笑語,隻有各自的心事。
柳逸玄一心想著搞清楚畫上的謎團,好能早點回到北京,畢竟已經離家好幾個月了,父母什麼情況也不知曉,心裏豈能不著急。
靈兒仿佛更加確定他的玄哥哥真不是大宋的人,萬一他哪天回去了,自己該怎麼辦啊,她早已經離不開他了。
兩人靜靜的走了一路,直到太陽西下,將暖暖的橙色籠罩整個郊區。
“靈兒,我…我記得你告訴過我,那幅《清明上河圖》好像被你父皇賞給了哪個郡王是吧?”柳逸玄忽然想看看這幅畫的真跡,不知它在北宋是什麼樣子。
靈兒聽到他的話,也是心有顧慮,她既想幫住玄哥哥了卻他的心事,又不想讓他離開自己,於是嘟著小嘴,不願意說話。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不問了。”
“不是…”靈兒立馬開口,生怕他誤會自己,“隻是,我怕…”
“怕什麼啊?”
“沒…沒什麼。”靈兒還是沒有告訴他自己的擔心,隻是默默的低下了頭,柳逸玄當然知道靈兒的心思,隻是自己的境遇實在讓他實在難以抉擇,他現在隻想盡快弄明白自己的這段稀裏糊塗的時空旅行。
“那幅畫,確實是被父皇賞給了鈞州郡王,玄哥哥要是真的想看那幅畫的話,可以到郡王府拜訪一下。”靈兒還是告訴了他,隻希望能讓柳逸玄早點了卻心中的疑惑。
“哦,原來在鈞州,那咱們就到鈞州去吧,反正我也在京城待膩了!”柳逸玄忽然想到鈞州去一趟,因為他知道,鈞州是大宋的“瓷都”,對於一個考古專業畢業的學生來說,對這種地方還是充滿著好奇的。
“去鈞州?可是,姨夫姨娘肯定不答應的!”靈兒心裏也想出去玩玩,但又怕柳逸玄的父母不答應,怕再惹出麻煩。
“不答應怕什麼,他們還不讓咱們出來騎馬呢,咱們不照樣出來了?再說,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應該出去闖一闖才是!”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我們今天就回去好好準備,明天就偷偷溜出城去,在我的印象裏,鈞州應該離開封不遠,我們用不了幾天就回來了!你難道不想出去玩玩嗎,老在這京城待著多沒意思?”
靈兒天性好玩,早已被他說動,再說,有她的玄哥哥陪著,她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於是也欣然答應了,二人做著闖蕩江湖雲遊四海的美夢,緩緩地走入了汴梁城內。精彩後文,盡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