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可憐的屁股(1 / 2)

相國府四門大開,合府上下皆跪拜接旨。

“皇上口諭,宣內閣首輔、龍圖閣大學士、禮部尚書柳安國即刻到德壽宮見駕,欽此!”

傳旨的張公公,五十出頭的樣子,雖然兩鬢斑白,倒也是慈眉善目。他本是徽宗皇帝寵信的宦官,隻因去年金兵犯境,徽宗退位讓賢,讓二十四歲的兒子趙桓登基,他才又開始為這位新皇帝效力。

張公公一口氣宣完了聖諭,笑嗬嗬的來到柳安國麵前。

柳安國領旨謝恩,忙請張公公到客廳裏坐下,又命下人沏來香茶一杯,把果品獻上。柳安國忙問:“張公公,此時天色將晚,不知聖上宣老夫前去所為何事?”

張公公品了一口茶,美美地讚了一句“嗯,好茶啊!”便放下茶具說道:“不瞞相國大人,具體何事下官也不知曉,隻聽到今日下午邊關送來急報,說金人已經圍了太原,山西大片疆土怕是不保了呀!”

他邊說邊搖頭歎氣,便又說道:“皇上聞訊之後,便差人去宣了太尉王大人,兵部李大人,還有朱太師,想必是要商量禦敵之策啊。所以還請相國大人,速速動身,隨我進宮麵聖吧!”

柳安國道:“事不宜遲,張公公先行一步,老夫換了官府隨後便道。”便差管家送了張公公出了府門,自己到後房去換官服。

這突如其來的一道聖旨倒是讓柳逸玄撿了一條命。範夫人連忙讓人解開了繩索將他抬回房中,取來金瘡藥與他塗抹,好在沒打幾下,隻是皮外之傷。

柳逸玄哇哇痛哭,口裏“媽呀媽呀”的直叫,範夫人看在眼裏疼在心裏,隻得哄道:“玄兒啊,別怕,塗上這金瘡藥,過兩天就好了!”柳逸玄流著淚說:“我要見我媽,我要回去,我不想在這萬惡的舊社會待了,老天爺呀,你就饒了我吧!我要回去!”

範夫人聽他口裏叫道“我要回去”,心裏更是擔心起來,以為兒子被嚇得丟了魂魄,連忙哄道:“兒啊,你要回哪啊?在娘這邊待夠了嗎?你要是回去了,娘也跟著你去了!”說著又大哭了起來。

柳逸玄一聽,心裏想:“你跟我回去幹嘛?你還是在這北宋待著吧!”但他確實不知道怎麼回去啊,他連怎麼來的都沒搞清楚。他隻記得在故宮博物院的庫房裏偷偷打開了那幅《清明上河圖》,其他的什麼也不知道。

柳逸玄根本就不能確定自己還能否再回到那個九百年後的現代,回到那個充滿著“地溝油”香味的北京街頭,他多麼想再吃一口南來順的油條,喝一碗磁器口的豆漿,可是這一切都隻是一個夢,一個不知道是過去還是將來的夢!柳逸玄想到這些更是忍不住的流淚,這是他第一次,真正開始想家。

柳逸玄在一陣哭鬧中慢慢睡去,這一天他經曆了太多的麻煩,稀裏糊塗來到宋朝,喝了幾杯酒還跟別人打架,回到家又挨了板子,這一切讓他好累,他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慢慢地進入夢鄉。

在他的夢中,他回到了自己住的那個小區,見到了他的爸爸媽媽。媽媽給他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讓他飽飽的吃了一頓,吃完飯後他邊看電視邊跟爸媽講自己的故事,不過爸爸媽媽都沒有相信他的話,隻覺得是兒子的文學創作。電視裏正在直播國足的比賽,這一場他們居然還贏了。

柳逸玄沉浸在這幸福的生活當中,卻不想忽然聽到有人在敲他家的門。柳逸玄的媽媽打開了門,卻見六叔和幾個警察把他們家團團圍住,六叔抓著他的衣領,瞪著眼睛問道:“趙小健!你把那幅畫藏在哪兒了?你不交出來就等著一輩子在牢裏待著吧!快說,快說,快說!……”

柳逸玄隻覺得被他抓的喘不過氣來,連忙咳嗽了幾下,喊道:“放開我,放開我……”不想卻把被子都踢到了床下。

“少爺,您怎麼了?”一個甜美溫柔的聲音把柳逸玄從噩夢中解救出來,他慢慢睜開眼睛,卻看到一個眉目清秀丫鬟打扮的女孩站在床邊。柳逸玄不知道自己的夢到底醒還是沒醒,剛要想起來坐下,卻不料屁股傳來一陣疼痛,這才讓他知道自己是醒了。

柳逸玄問道:“美女,你是誰啊?”

丫鬟笑道:“少爺,我是春蘭啊,你不認識我了?”

“春蘭?…那秋月呢?”

“秋月正在夫人那邊伺候呢,您要找她嗎?我這就去喚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