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剛等人早已預定了雅間,由於人數的問題,這次來赴宴的人也僅有六個人,王金曹、嚴剛、文聘、審配、向日葵和向大成。
在場的不是手下將官就是心腹,嚴剛自然不需要遮遮掩掩,酒過三巡之後,嚴剛端起酒壺為王金曹斟滿,笑著說道:“王大人,這幾個月來,多虧王大人的關照了,這杯酒必須得敬您啊。”
王金曹笑著擺了擺手道:“唉!此言差矣。嚴小友與老夫一見如故,這番說辭不是見外了嘛!該罰!就罰你自飲三杯!”
嚴剛哈哈大笑著喝幹了杯中之酒,又自斟自酌了兩杯,隨即擦了擦嘴角說道:“是在下的錯,當罰當罰。王大人啊,在下還有事要求您啊。”
王金曹聞言輕輕一笑,臉色卻是半分未變,自顧自的倒上酒,說道:“哦?不知是何事啊?老夫也不知能不能忙的上忙,說來聽聽吧。”
“嗯……是這樣。裕田縣的稅收,是如何上交的?又要上交多少?”
王金曹看了嚴剛兩眼,似笑非笑的說道:“嚴小友啊,不是老夫說你。你這職責明細可是要多下些功夫啊。就好比鄉稅收,要先交給縣裏。而縣令則定下所屬各鄉的稅收額度。最低十一,最高十四。郡裏也是一樣,自定稅賦額度,在限額之內即可。但是同樣的,還可以向下抽稅。就比如小友現在的縣令,就可以向所屬鄉征稅。所屬鄉收上來的稅金稅糧,小友作為縣令,有權征收稅金稅糧中的最高五成。郡也是同理。”
嚴剛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他大爺的,這下子那些不聽話的可有的受了!小爺現在是稅務局的!還是他麼局長!
也就是說,郡裏如今可以定奪他的稅金稅糧征收,十一到十四的份額全由郡裏來定,而郡裏則可以從嚴剛收到的稅金稅糧中征收最高一般的稅。這他大爺的就有點讓人受不了了。
嚴剛頓時就開始琢磨起歪點子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不介意花上一些錢,免了郡裏這些該死的征稅。
想到這,嚴剛試探性的問道:“王大人,您看這樣如何?您能不能在太守大人麵前多多美言幾句,咱裕田縣可是個小縣、窮縣,這稅金稅糧估摸著也是十四的額度跑不了。但是比起其他縣來,這錢可是要少上不少。您看,能不能……”
審配心思活絡,早已準備好的100金中信錢莊的金票就緩緩的推了過去。
王金曹淡淡的笑了笑,下巴上的一綹小胡子一抖一抖的,看了一眼金票卻是一句話沒有,夾了一塊魚肉放到嘴裏,嘖嘖稱歎道:“嘖嘖,這縣裏居然也有如此美味,這廚子不賴啊。”
嚴剛與審配對視一眼,嚴剛暗罵一聲對審配使了個眼色,審配了然的從懷中又掏出一張百金的金票推了過去。
王金曹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雙眼享受一般的眯了起來,咂了咂嘴說道:“嘖嘖,好酒,好酒啊!僅此美酒,估摸著一壇子也得幾金把。嗯……不過這酒倒是沒有喝過,不知是什麼酒啊?”
審配又從懷中掏出一張百金的金票推了過去,笑著說道:“此為頂級賀蘭山,為外民所釀之美酒,三金一壇,可謂酒之名品啊。”
王金曹眯著的雙眼總算睜開,不動聲色的將三百金收走,笑著拍手道:“外民,外民。果然有些門道,好酒,好酒!嚴小友,這縣裏的情況,老夫也是略知一二。這稅麼,在嚴小友任期就免了吧。”
嚴剛在心裏已經把王金曹罵了個狗血噴頭,足足300金才換來了這麼個承諾,雖說心有不甘,嚴剛還是祭起臉皮大笑著說道:“哎呀!那在下可要多謝王大人的了。王大人菩薩心腸,心憐百姓疾苦,嚴某帶本縣百姓,敬王大人一杯!”
說著,嚴剛又幹了一杯,隨後自己斟滿,暗暗嘀咕著這酒可是三金一壇,可得某足了勁的喝!
王金曹笑的雙眼又眯了起來,好像忘了剛才那茬,開始與嚴剛等人扯起閑事來。向日葵更是不愁這些事,他就是被征稅也是被嚴剛這個縣令征稅,隻要嚴剛照顧他,他就不需要計較王金曹如何。他的吃相還算好,可一旁的向大成可是不管那個,小酒滋兒滋兒的不斷,臉頰已然通紅。
酒足飯飽,王金曹被隨從扶上轎子,還沒等王金曹坐到轎子裏,嚴剛心念一轉,拱手說道:“王大人,路途不平,此路盜匪頗多,不如嚴某派上一隊精銳為王大人護送回郡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