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的幾個同夥,依舊站不起來,這時也接口道:“對,有本事就硬碰硬,打贏了我們也不服。”黑衣法師看向肯,卻看到他笑意如故,“這法子似乎是過分了些,但是你有什麼辦法,憑什麼我為什麼就要乖乖聽你的話去和你打?”
說到這裏,克雷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一個失敗者,有什麼資格去跟人談條件。“不,我一定要打敗你的!”就在這霎那間,克雷忽然想起了依舊生死未卜的卡力,當初他們七兄弟一起闖蕩,如今卻有一個已經永遠地躺在床上,也就是從那時起,克雷才變得張狂,或者說瘋狂起來或許別人可以把一個精神混亂到幾近滅亡的人拋掉,但克雷卻不能,他的好兄弟,是為了保護自己的父母而亡的,雖然他沒有保護住,但在他倒下之前,那個法師也無法穿越過去。他可以隨隨便便拋棄一個女人,但是一個把生死都交給你的好兄弟,他卻不能,哪怕是化成灰他也要好好地守著。所以他這句話,根本就是吼出來的。他全身熾亮的黃色鬥氣更加灼人,肯還無所謂,熱血好鬥的伊安斯卻忍不住了。狂吼著衝了出去。
肯不忍心地閉上眼,“這該死的…。”黑袍法師也錯愕地發出一聲“咦”。向肯的方向看過來。肯的臉上也是很難看,即是惱怒又是不忍,見黑袍法師看來,又略帶無奈道:“讓他吃點苦頭也好!”
伊安斯的一拳正擊而出,克雷大聲道:“來的好”。全身鬥氣一滅一綻,聚集了可怕能量的一拳順勢擊出。兩拳相擊,隻聽“哢嚓”一聲,然後是激烈的鬥氣爆發,克雷依舊站定,伊安斯左手捂著右臂齊腕而斷,後被鬥氣絞碎的右拳已化為飛灰。若不是鱗甲保護,至少要廢掉他一條手臂,僥幸如此,克雷的鬥氣爆力也是將伊安斯的鬥氣攪動如開鍋的水,翻騰不已。伊安斯雙目冷光四射,金紅之光獵獵而出帶起一陣狂風,身勢一沉,作勢撲起。
肯的手不緊不慢,恰好在這時壓在他的肩上,然後狠聲道:“你斷了手我不管,但你斷了腿可別指望我背你回去。”聽了這話,伊安斯馬上泄氣,不情願地站起來,嘟囔到:“幹嘛我就一定要斷腿啊。”肯冷冷地哼了聲,“不信你就去試試。”見肯真的生氣,伊安斯頓時啞了火,乖乖地站在一邊,再不多言。
見到肯的表現,克雷興奮起來,果然隻要狠狠地教訓一下那個年輕的小夥子,他就受不了。克雷身體更加低沉,保證可以向任何一個方向撲擊,然而肯卻並沒有過來,而是向黑袍法師一笑“我們走,哈!我可不想去試試骨頭斷裂的感覺。”
方才還不覺得,此刻一鬆懈下來,隻覺傷口處火辣辣的疼,全身上下肌肉糾結,明顯的,克雷的鬥氣帶來的還不是一般的麻煩,肯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才強行拆開兩人的角鬥。因為鬥氣傷害治療極為麻煩,常用的恢複魔法因鬥氣的排斥而發揮不到一成的效果。倘要是因此而讓伊安斯在床上躺幾個月,或許伊安斯不覺得什麼,反正他以往就是這麼過來的。可他卻不願意為此而在一個地方久留。
三人很快就找到一個旅館,看門的小子見到這些人的打扮,早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寒諂了幾句便將三人領到最貴的一間房中。“奧裏斯,這就交給你了。”黑袍法師一擺手,興災樂禍地看看伊安斯,卻見伊安斯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滑下來,一頭漂亮的金發早被汗水打濕。奧裏斯摘下鬥蓬,露出一張年輕而白淨的麵孔,黑色長發散披在腦後。奧裏斯皺皺眉“這麼嚴重!”
作為一個亡靈法師,治療法術他不是不會,可是絕無法和光明牧師相比。法杖上的晶珠發出白色的光輝,在空氣中凝結出一顆顆透明的雨滴,如果有人在旁邊,一定會驚訝不已,因為這正是六級的治愈魔法“水霧甘霖”。
隨著水滴越來越多,氤氳起一絲絲,一縷縷白色的煙氣,這些雨煙將伊安斯的手臂剛好包起來,隨後滲入裏麵,然後有著淡淡的彩色光點,在白色的煙縷中閃滅,也一同往傷口處彙集。很快便可以看到傷口處的肌肉筋骨緩緩生長,漸漸延伸,一直長出五指。
奧裏斯長出一口氣,起身道:“你先運氣壓製一下,我消耗太大,得休息一會。恢複完手臂的傷勢,伊安斯體內紛亂的鬥氣稍有安定,這倒不是治療的效果,主要是伊安斯本身鬥氣的抵製,一段時間的消耗過後,伊安斯已漸漸掌握了主動,一小部分,一小部分地通理,雖然有時會突然令肌肉突起,但幅度已小了很多。再加上手臂的傷痛已去,精力集中,隻花了一個多小時,便已經驅逐出克雷湧過來的爆力。隻是,雖然恢複了形容,但是鬥氣對內髒的破壞卻不是朝夕之間能恢複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