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吳家哥哥其人其事(1 / 3)

我們總是在努力還原一些老城,可以讓我們回到越來越遠的過去,回到我們回不去的過去。

吳家哥哥本名吳伯國,和台灣島上的某位國民黨高官僅一字之差,但我們考證過了,他們兩家目前還沒有發現有任何族譜淵源。經不住被我們有時候很八卦地追根究底,吳家哥哥想了好一會兒,終於想起他外公當年做過蔣介石的侍衛,西安事變時,曾經機智奮勇地充當人梯,要助老蔣翻牆而逃。當然,曆史不曾改變,老蔣沒能逃脫,他外公最終也沒能成為改變曆史事件的關鍵人物。

這是戲說了,但這樣一想來,不知這是不是吳家哥哥和台兒莊千絲萬縷轉彎抹角剪不斷理還亂的種種緣由之一呢。這個目前也無法確定。能夠確定的事是,福建人氏吳伯國,老家是在福建永泰一處山青水秀的地方,這麼多年走南闖北的經曆下來,也曾見過我們祖國的諸多大好河山錦繡山水,最後卻和他的團隊被牢牢“釘”死在了台兒莊古城。

先解答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吳伯國“隸屬”於倫達集團,現在在棗莊負責倫達在整個古城的建設與開發。倫達集團從繁華無比的大上海偶然間走到台兒莊古城,驚豔之餘便決定駐守在運河以南,從此後與古城隔岸相望,一水情緣,彼此爭輝奪目,共同演繹相生相戀的今世新傳奇。而我們如果來古城玩,除了穿行在古城裏大街小巷的滿街紅燈籠和隨身而流過的河水情絲外,對岸倫達的燈光也必是另一道最亮麗的風景線,不可或缺。

關於倫達,後麵還有一篇短文附錄串寫,現在先說吳家哥哥。

叫他吳家哥哥,是因為我和他認識後沒多久,有一次去他對麵河邊的辦公室喝茶聊天,當時也不知道是說什麼事來著,一句話不慎,我的任性脾氣就犯了起來,當即就拉下臉來,不管不顧不高興地走了。

看得出來我是生氣了,我一個人鬱悶地坐在淮揚坊的小茶室裏生悶氣,袁姐姐走來走去地在忙,也沒顧得上理會我的小性子。我坐了一下午,喝了一下午的大麥茶,百無聊賴,眼見天近黃昏,肚子便開始饑腸轆轆,琢磨著要去哪兒尋點兒食去了。

正想著,便聽見袁姐姐在外麵高聲招呼:“伯國來了,怎麼還帶這麼多葡萄啊?”

話音未落,他們倆就一起走進茶室了。吳伯國滿麵笑容地拎著滿滿一袋葡萄,笑容滿麵地將葡萄遞給我,說:“喏,這個給你,五斤大葡萄。”

我的食欲立刻被強烈地勾引起來,鬱悶一消而散。俗話說得真好,拿人手軟,吃人嘴軟。我也笑眯眯問:“你怎麼知道我最好這款水果啊?”

“你喜歡吃葡萄嗎?我不知道啊,我隻知道吃葡萄可以消氣通氣,還可以預防胃癌。”聽得出來,吳伯國很高興他自己的歪打正著。

我噘了噘嘴,突然又想起剛才中午跟他鬧的那些不愉快,低聲哼哼道:“那你幹嗎買水果來給我吃呢?”

吳伯國頗有些得意地一笑:“你不是生氣了嗎?我在家裏是老大,我有三個妹妹,她們隻要跟我一拌嘴一生氣,我就買一堆零食去給她們,吃飽喝足了,一準兒就好了。”

他說得沒錯,我開始全力以赴要消滅桌上洗淨誘人的巨峰大葡萄,哪裏還記得跟他理論中午的是與非。

風卷殘雲般吃得心滿意足後,我擦擦手,得出結論來:“那這樣吧,以後我也不叫你吳總了,就叫你吳家哥哥吧,反正你有三個妹妹,也不在乎再多一個。條件是下次我再來古城玩,你再多多供應葡萄吧。”

聞言,吳家哥哥一臉無可奈何的同意表情外加心甘情願的竊喜。但是不管他願不願意,他的這個稱號卻是漸漸在古城裏人盡皆知了。起始初處當然是在我這裏。我後來覺得,我起的這個稱號其實是很符號吳伯國的個性的,他雖然個子不高,還長了一副戴著眼鏡的娃娃臉,卻有一個頗能包人容人助人的胸懷。古城的業主和他身邊的朋友們,有了什麼難事煩事,有時候總會想起來去找他聊聊,去他的辦公室喝壺好茶,再聽見他一如既往聲音洪亮的大笑,感染之下,無論能不能解決問題,心情就會好起來一點點。

我私下裏認為這個算是古城居委會版本的“活雷鋒”。

另外還有一點,倫達在台兒莊依河開發的體量很大,誇張地說,也不亞於在彼岸再造一座城。事務繁多,工作量大,而台兒莊盡管早已聲名遠播,但畢竟定格在那場戰役的往事,要讓世人重新扭轉並迅速認知到它今日的別樣綻放,僅僅五年時間的書寫,還遠遠不夠,依然任重而道遠。所以,倫達和古城一樣,麵臨著市場未可預知的種種可能性,以及靜待花開前的寂寞與守望。

即便如此,我也從來沒有在吳家哥哥臉上看到過一絲焦慮與擔憂。他總是氣定神閑不緊不慢地坐在他二樓臨河的辦公室裏,任窗外花開花落,風吹雨打,安之若素地泡著他的茶。

說起喝茶,一定要在這裏穿插一個小情節,讓大家領悟一下福建人吳家哥哥喝茶的道行和境界。

那天午後,我和王立從崇華樓出來,走到船形街,看見那座連接著對岸的石橋,便臨時決定過橋去找吳家哥哥喝茶曬太陽。說真的,那時候倫達龍灣的各類古建的酒店和業態雖然已有雛形,在熱火朝天地修建,但終究是工地,我們倆沿著河對岸一路好走,走到頭,才到了吳家哥哥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