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曹峻卻堅持道:“但陸兄也別忘了一件事情,那把劍在守劍山莊中被鎮守了近百年之久才終於有了一個劍主,此劍既然這般難得到,難道陸兄以為有誰能憑借超凡的智慧和武功在旦夕之間便領悟得劍的奧妙嗎?”
陸先機仍然不解道:“曹兄是說那位劍主是花費了多年的精力悟得了得劍的奧秘?但倘若劍主在多年前便能讓曹家先人寫下這鬼神難辨的字跡的話,又怎會過了這麼多年才取得此劍呢?”
眾人默立許久,卻也猜不透此中玄機。早餐時分,司馬烈和曹峻各自回府去了,隻有莫獨和莫傲陪陸先機一同用餐。
陸先機隨口問了下莫獨對此有何見解,莫獨隻是微微搖頭,並不作答。陸先機本來也沒指望他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整件事情理出個頭緒來,但一瞧見莫傲若有所思的表情,便不由得關注起來了,遂道:“不知莫賢侄對此事有何看法呢?”
莫傲愣了一下才道:“哦,我沒什麼看法,我隻是在想別的事情而已,我曾聽奇兄親口說起過……”話剛開了個頭,陸先機便聚精會神地聽了起來,陸曉清醒來的時候剛一叫奇天雲的名字,他便想到這回的事情很可能便和奇天雲有什麼關係,莫傲的話可說正中他的下懷。
莫傲繼續道:“奇兄曾親口說起他在野馬群中親曆的,白狼圍攻馬群的情景,在那個晚上,他隻是第一次見到那頭白狼,但卻能從白狼的嗥聲中知悉它率眾圍攻馬群的目的。所以我想劍主若真要知悉有關寶劍的秘密,或許並不需要花費那麼多年來揣摸,隻需片刻間的頓悟就可以了,因此劍主未必便是一個武林前輩。”
陸先機還沒來得及做出回應,卻見一丫環走進大廳裏稟道:“小姐已經醒過來了。”不一會兒,便見茉莉扶著陸曉清慢慢走了進來。陸先機和莫獨對視了一眼,既而又將目光轉到陸曉清身上。
陸先機的書房裏,陸曉清走到書桌前,望著平鋪在桌上的圖紙,一時陷入迷茫之中,一轉頭,卻見莫獨和陸先機都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著她。
陸先機指著這張畫著錦盒的圖紙道:“清兒,你現在試一試看能不能認出這上麵的字來。”
陸曉清拿起圖紙,細細地看了起來,那一團筆畫錯綜複雜地糾纏在一起的字跡,如同亂麻一般,看得眼花繚亂。她有些不解道:“爹,這是什麼字呀,為什麼一定要人出來啊?”
陸先機臉色肅穆地道:“清兒,這就是你夢中所見的圖紙,紙上的字也是你夢中所見,你看看能不能認出來,這對我們很重要。”
陸曉清有些為難道:“爹,我根本看不清楚這上麵寫的是什麼啊!”
陸先機卻道:“清兒,這張圖紙便是你從錦盒上揭下來的,我們所有人都沒發現這張藏在錦盒中的圖紙,是你發現的,恐怕也隻有你最清楚了。”說著指了指散落在桌上的閃著金光的兩片鳳凰。
陸曉清蹙著額頭,沒奈何地瞧了起來,剛開始時,卻是越瞧便越覺得眼神散亂,然而當她感覺神智快要崩潰的時候,卻又莫明其妙地漸漸清醒起來,如抽絲剝繭般看到了掩藏在這團亂麻中的隱秘,仿佛寫在上麵的一個個的字都跳脫出來了。
她咬牙看了半天,既而拿起筆來蘸了蘸墨汁,在桌上鋪著的紙上一筆一筆寫了起來,然而寫到後來,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寫的是什麼了。筆一丟,眼前便一陣眩暈。
陸先機和莫獨走上去一看,卻見那團字雖然已拆分開來了,然而所有的筆畫卻仍是支離破碎的,都湊不成一個完整的字。
陸曉清站在一旁望著自己勾勒出來的筆跡,總覺得像是要組成她所熟悉的東西,但卻有些不忍目睹,便回轉身去了。
書房中隻剩下陸先機和莫獨倆人了,他們對這寫殘缺不全的筆畫研究了大半天,所能得到的仍隻是殘缺的筆跡,卻無法湊成完整的意思,但這般煞費苦心地藏在錦盒中的圖紙絕不會記載什麼無用之物的,或許還是跟錦盒有關的。
茉莉和陸曉清在院中閑逛,不時朝書房望一眼。
茉莉眼珠一轉,小聲道:“小姐,你醒來的時候怎麼叫那姓奇的名字啊?”見她不作聲,便又道:“小姐,你真地不知道是誰救你回來的嗎?是不是跟他有關啊?”
陸曉清仍然沒作聲,這一切猶如一場夢,她都分不清究竟是虛還是實。
而在書房中的二人也是一頭霧水,似乎平生都沒遇到過這般難解的謎團。
然而此時陷入謎團中的卻不隻是他們這些人,還有他們的對手以及旁的人。
此時關注陸府的已不隻有陸府的對手,被陸府所吸引的還有其他頗有實力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