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斯卡罕西部。
這裏離枯骨荒原還有不少的路程,但是周圍能見到的樹木多數已經枯萎凋零,掩映著的一兩點灰綠色反而越發顯得蒼涼荒蕪。
遠處的路上緩緩行過來一隻車隊,領頭是一匹黑色的魘魔烈馬,四蹄生火,在路上走過便留下一串綠色的火苗。騎手身材高大威武,俊美的精靈麵孔上卻長著兩隻惡魔角,驕傲的指向天空,似乎在向別人昭示他墮落精靈的身份。
跟在後麵的是一輛馬車,黑色的車廂阻擋了視線,卻擋不住車廂裏不時傳出的咯咯笑聲,笑聲銀鈴一般帶著女妖特有的嬌媚腔調。
跟在後麵的還有數十個夢魘騎士,鬥篷上的標誌告訴行人這隻車隊的身份——來自海山的歐古零軍團。
車隊緩緩走過,留下一地魘馬的足跡,慢慢的消失在天邊。這時卻從一棵枯樹後麵轉出一個黑色的影子來,下半身如若虛無,上半身卻是極威武的魔王形象,黑色的影盔中包裹著一團赤色的烈焰,卻是奈門摩爾。
他出現在這裏完全是因為阿卡莎,那日在雷霆之城發覺情況不妙,奈克斯的鬼爪已經探向了自己,而阿卡莎分明被女妖附體神識已經無法自控,無奈之下隻好選擇搶先滑腳,隻是奈克斯也絕非易於之輩,奈門摩爾又是新生的魔王,他在那場追逐戰中受了極重的傷。在一處荒廢的墓園休養了將近一個月才恢複大半元氣,之後悄悄打探著消息得知阿卡莎或者說那女妖占據阿卡莎的身體後被灰霧侵蝕,已經加入了歐古零軍團,待到他追到了海山卻剛好撞上出使枯骨荒原的布蘭德,在車隊中他感受到了阿卡莎的氣息,才一路跟了過來。
奈門摩爾已經適應了從魂獸到魔王的轉變,靈魂之力在身體中逐漸的穩固下來,實力大漲的同時,其靈智也開發穩定到了一個極高的地步。但即使如此,他也隻是選擇了悄悄的跟隨著那隻車隊,而不是明目張膽的上去搶熱榜。這倒不是因為他害怕,那個車隊中的人他雖然無法一次全部幹翻,但是殺人搶人再從容退走卻還是能夠做到的,隻是糾結的問題在於他要搶走的那個人是否願意跟著他走,女妖占據了阿卡莎的靈魂之後便封印了阿卡莎本身的靈魂,絕大多數時候控製身體的是女妖,奈門摩爾顧忌在戰鬥中會傷及阿卡莎,甚至女妖在某種情況下會直接毀滅阿卡莎的靈魂。
奈門摩爾望了望天,夜色在逐漸變得更濃,奈門摩爾移動身形,追了上去。
烏黑的天空沒有月亮,星星也很少。
一望無邊的曠野上,黑暗是最深沉的顏色,尤其是在這片荒原上,一切的生機都已經被掩蓋。
幾堆篝火熊熊燃燒著,溫暖的火焰有著能夠解除旅人疲憊的力量,這是荒原上唯一存在光亮的地方。
墮落精靈布蘭德一行人就停下再這裏紮營,他坐在一塊石頭上,身旁放著巨大的月刃,鋒銳的刃口在火光下間或閃過一道流光,布蘭德的目光投向荒原深處,身旁的魘馬不安的抖著脖子,布蘭德伸出手去安撫魘馬,眼眸中忽然閃過一絲厲色。
篝火旁的齙牙青年正在一個小本子上寫寫畫畫,在他身旁坐著一個嫵媚的女人。
按常理說,荒原、黑夜、篝火、女人,即使不加上嫵媚二字也足夠寫一本小說了,更何況旁邊還虎視眈眈的坐著十多個彪形大漢。隻是故事肯定會有,隻是不一定是哪一種,這要看那女人的嫵媚程度和詭異程度。
至少這個女人是很詭異的,緊身的黑衣包裹著玲瓏剔透的身體,雪白的皮膚裸露在荒原的寒風中顯得分外迷人,隻是,這份美麗妖異非常,那種感覺像是打碎的雞蛋。
……
十五天,我仿佛能感受到那種惡魔的力量在她的身體中膨脹,將她的身體撕扯著拉大,即使這種變化的最終結果還算賞心悅目,但是這過程實在是讓人感到毛骨悚然。阿卡莎,或者我應該稱呼她為女妖更為合適。
我預感到這次旅程中可能會遇到的危險,那種讓人不安的感覺始終悄悄的跟在旅隊後麵,那似乎是一個魔鬼,我不得不用這個形容詞,即使這個旅隊中的人個個都殺人如麻,但是比起那個魔王來依然是不堪對比。那個魔王似乎是追蹤著女妖前來,但是她卻並不如何擔心,我不知曉這其中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