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念成空(1 / 2)

我五歲時進入將軍府,少爺給我取名叫扶堯。

我從未見過那麼博學多才的人,在我眼裏少爺簡直就是個天才,可大將軍對少爺依然不滿意,在將軍府的那麼些年,他一直很嚴格,無論是對少爺,還是對我。

由於大將軍的嚴苛,英宗三十八載時,少爺就被送進了軍營磨煉,我亦貼身跟隨,他是個極端聰慧的人,樣樣都是出類拔萃,沒出四年就已經戰功累累,後來就成了人人敬仰的戰神。

可那時,他尚且少年。

少爺的性子十分灑脫,不像大將軍那般刻板守舊,他很招人喜歡,京城裏所有少女都為他瘋狂,他卻隻喜歡寧風華。回京的那天,他問我說:“扶堯,你覺得國師大人怎麼樣?”

我想了一下,老實回答:“很漂亮。”

他嗤笑:“膚淺,她的眼睛裏麵有故事。”

少爺第一次見她,就已經將這個人看得八九不離十,她的確是個非常有故事的人,她的故事來源於她的身世,起先我們並不知道,直到後來他千裏迢迢去追殺西涼王,在南昭遇上了公子墨。

他手中那幅畫著寧風華畫像的卷軸,其實並非從宮中意外所得,而是他從公子墨手裏搶過來的,當時兩人打鬥,卷軸從公子墨袖中掉落,少爺眼疾手快,一眼就認出了她。

便是為了奪那副卷軸,他才受了傷。

他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竟是夢夏公主葉菁菁,但他並沒有驚異,隻是笑著對我說:“扶堯,我為什麼沒有早一些遇上她?讓她一個人受了那麼多苦。”少爺很愛笑,可這一次,他的笑容裏滿滿都是悲傷。

他從沒有喜歡上哪個姑娘,遇上寧風華後,就刻入了骨髓,按他的話說就是——愛一個人,要麼不付出,要付出便是全部。

他為她掏出了整顆心,也掏出了整個人生。

大將軍死後,他在靈堂前跪了三天三夜,卻始終相信人並不是寧風華所殺,他那麼愛她,我覺得即便是她所為,他也狠不下心去動她,哪怕是恨,他都舍不得。

以前他總不願回京,現在回京後他總不願回邊疆,他怕他走了,她又隻剩一個人了,可終究還是要走,英宗四十八載冬,南昭和西涼聯手,連破數城,他身為將軍,有護琉璃百姓安寧一方的責任。

就在他走後,英宗皇帝駕崩了,他擔心她的安危,戰場上分神又受了傷,拓跋湛為了殺他,以她為餌,我跪在他麵前阻止:“少爺,她是公子墨的人,公子墨與拓跋湛有協議,他不可能允許拓跋湛如此對她,這是個陷阱!”

他說:“萬一呢?萬一是她呢?”

是啊,他愛她,愛到不敢賭那份僥幸。

他又說:“扶堯,你沒有愛過,所以不會明白。”

不知為何,他說到這句話時,我腦海裏浮現了錦雨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