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餐廳出來,外麵已是燈火闌珊。低頭看了牽著一起的手,南心若抬頭看了下瞿冽風,這張臉除了平靜似乎在沒有別的表情。生氣時是平靜的,發怒時是平靜的,冰冷時是平靜的,就算開心時臉上帶著淺淺的笑,也是平靜的。
從來沒有看到他真的肆無忌憚地大笑過,或許是從小的經曆讓他學會隱藏,把自己隱藏的很好,從而讓他漸漸忘記了原本最真實的自己。這樣的他是應該被憐憫的,不該被無辜傷害的。
不然,脆弱如他,一定會萬劫不複的。
“皓謙,對不起,我真的說不出來,隻能再次狠心將你拋棄,我知道你會理解,不會怪我的,因為你和我一樣在乎風。”南心若望著瞿冽風的側臉,機械地跟著冽風往前走,在心裏無聲地說出這些話。
“怎麼了?”感覺到身邊人的腳步似乎慢了下來,幾乎是停了下來,瞿冽風轉過去一看,看見南心若蹲在地上。
瞿冽風急忙去把心若扶起來。暈黃的路燈下南心若的臉色有一些蒼白,冽風一下子就慌了,“你怎麼了?心若,你怎麼了?告訴我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是不是我走得太快?”
看到瞿冽風臉上的心急如焚,南心若虛弱地笑著搖搖頭,說,“我沒事,別擔心。你扶我去那裏休息一下就好了。”心若著指著前麵不遠處的長椅。
順著南心若手指的方向看了下,瞿冽風起身把心若橫抱著徑直往長椅那邊去。把心若小心放在長椅上,冽風不放心地看著心若,問她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這樣的她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總會突然就臉色蒼白,但隻要休息一下就會好。每次心若臉色蒼白似乎都像是一種病的發作,偶爾還會看見她背著所有偷偷吃藥,每次問她,她都笑笑,卻什麼都不說。
瞿冽風也許不夠細心,但他絕對不笨,怎麼會看不出來她身體是有病的,也許是很嚴重的病,但是南心若不說他也不會追問,隻是心裏無奈地著急。
南心若,我到底要拿你怎麼辦?你告訴我。
好一會兒,南心若蒼白的臉色才慢慢恢複過來,但還是有些許淡淡的蒼白。睜開眼睛,一眼就看見瞿冽風眉心處那裏的“川”字,眼神中滿是擔憂,剛才一定又嚇到他了吧。
南心若把手抬起探到瞿冽風眉心處,右手中指輕輕拂過那個“川”字,以為能將那個字抹去,誰知那個字卻變得更深了。
“風……”看到瞿冽風現在的樣子,南心若心裏滑過一絲心疼。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怎麼會突然就疼了起來,那麼厲害。
瞿冽風握著南心若的手,心若卻驚駭地發現冽風的手在顫抖,然後聽見他說話的聲音似乎也在顫抖,似乎很害怕,“你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你是不是生什麼病了?你告訴我。”
“我……”
“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一直瞞著我?”瞿冽風在南心若剛開口時突然打斷,“你在擔心什麼?你在顧慮什麼?你是不是擔心我知道你有病我就會離開你?我告訴你,我不會,不管你得了什麼病我都不會離開你……”心裏補充,除非是你先離開我。
“我沒事。”南心若反握住瞿冽風的手,讓自己盡力笑得自然一點,“我是生病了,但不是什麼傳染病。隻是……我不說自然有我的到底,以後好不好?給我點時間我會告訴你的。”
瞿冽風不說話,南心若繼續道,“別擔心了,我的病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不能走太快,不能做劇烈運動,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說完南心若站起來原地轉了兩圈,豈料這樣居然適得其反,瞿冽風皺著的眉頭這下子又加深了幾分。
“好了,不是答應我不管什麼事都不會皺眉頭的麼?說話不算話啊。”南心若雙手叉腰,一臉嚴肅,接著嗬嗬笑了,抓著瞿冽風的手臂搖了搖,“我口渴了,你去那邊超市給我買瓶水好不好?”心若指著對麵街的超市。
“我還要巧克力,”南心若決定將得寸進尺進行到底,“我要德芙巧克力,要黑巧克力,還要雙份。”說著用手比了一個二的動作。
瞿冽風說好,但卻不行動,眼睛就那麼目不轉睛盯著南心若看。
怎麼了?為什麼用那麼奇怪的眼神看著我?突然就明白了瞿冽風眼睛裏的東西,“放心,我已經沒事了,你快點去給我買水,我在這裏等你回來,去啦!”南心若對著冽風揮揮手。
瞿冽風站起來,看起來有些不情願,南心若不幹了,顧著腮幫,“你怎麼回事啊,讓你幫我買瓶水有那麼為難嗎?好吧,不想去我不勉強。不過一會兒發生血腥事件你得負全責,照這樣下去我非變吸血鬼不可!”說完,心若故意對著冽風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