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頻被刪掉了,但是那些謾罵並沒有隨著音頻的消失而平息,反而讓誤以為是南心若心虛了所以找人刪掉了那一段音頻。於是便有人把音頻裏的對話當成帖子發在了網上,隨著B大學生繪聲繪色添油加醋的描寫,這下子音頻風波就像滾進雪球一樣,個帖子的人不計其數,認識的不認識的都義正言辭的喊著同一個口號“叫她滾回韓國去”,就算程昱他們想方設法告訴大家那些並不是事情,但是仍然沒有相信他們說的,以為他們是被南心若迷惑了,所以幫她分辨。
當然這件事被校長知道,避不了要去校長室被詢問一番,隻不過麵對校長不理解的目光和問話,南心若卻不想解釋的太多,隻說:“我是韓國人,也一有一半中國血統,從小媽媽便告訴我做人要懂得禮儀廉恥,現在每個人都已經把我當作水性楊花不要臉的女生,就算我再多的解釋也是沒有人相信,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媽媽告訴我,身正不怕影子歪,隻要自己無愧於心就不需要解釋,真相是怎麼樣的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以為校長知道後南心若就會從B大消失,但是她卻依舊每天出現在每個人麵前。而麵對每天事情不斷轉變的發生,心若采取三不理:不去理會網上怎麼說,不理會每天學校裏的流言謾罵,不理會每天恨不得將她殺死的眼神,依然帶著笑容坦然地走在學校裏,麵對所有人。
每天南心若還是會把記錄好的筆記在瞿冽風進來時遞到他麵前,冽風不再像以前那樣把筆記本撕得粉碎,隻是淡淡地看心若一下,什麼都不說。當然南心若也同樣清楚,自己絕對不能因此就當作瞿冽風已經接受了自己,想要讓瞿冽風真的接受自己不是件容易的事,但這在南心若看來已經很好了。
上午兩節課結束就沒有課,下課後柳綠雲急著去廁所,南心若一個人走在學校裏,經過她身側的同學或是對她指指點點,或是明目張膽地向她那邊吐口水,或是故意拿身體去撞她,心若有些無奈有些好笑,抬頭望了望有些陰沉的天空,什麼時候陽光才能從烏雲後麵出來?
知道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堅強,不是被人所看到的那樣滿不在乎,但是她必須用堅強把自己的脆弱隱藏,不讓那個始作俑者誠信如意。
隻不過自從音頻事件那天,倪優旋就再沒有出現在學校裏,就那樣突然的出現又突然的消失了。
不知覺走到操場那裏,南心若定定地看著操場,恍惚間又看見了在雨中奔跑的自己。心若,不要被那些流言蜚語打倒,從來不敢做劇烈運動的你上一次不是也跑了九圈嗎?相信自己,你一定能戰勝一切困難。一個聲音從心底湧上來,心若笑著自顧點點頭。
走到操場邊的台階上坐下,低著頭,心裏還是有隱隱的難受在流淌,好想爸爸媽媽,好想妹妹,好想尹赫哥,就算那個一直欺負自己的表哥現在也已樣讓南心若想念。鼻尖開始泛著酸,如果當初沒有來這裏,現在所有的一切也就不會發生,自己不會受這麼多委屈,頭發滑落下來遮住她的臉龐,眼睛被突然升起的一層薄暮迷蒙了眼睛。
南心若,你要哭嗎?你要讓所有人看見你現在的眼淚嗎?還是你想用自己的眼淚去博取別人的同情?突如其來在心裏響起的聲音驚得南心若猛然抬起頭,使勁搖頭,不,她不要哭,不要任何人看見自己的眼淚,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還有可憐!
“你看,那不是南心若嗎?做了那樣的事她怎麼能厚著臉皮繼續留在這裏?如果換成是我我早就一頭撞死了。”
“你也說是你,你也不看看人家是什麼貨色。看看她的樣子,根本就長了一張專門勾引男人的狐媚樣子,不然怎麼能讓從不和女生說話的程昱他們同意讓她加入琴房。”
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南心若笑著看著她們,剛剛明明難受得要死這回突然就不難過了,甚至沒什麼感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百毒不侵了?心若笑著。這時電話“叮鈴”一聲響起,看到來電顯示上陌生的號碼,不知又是誰給自己發來了恐嚇短信。
打開短信,果然一個披頭散發七孔流血女鬼頭像赫然出現在屏幕上,南心若笑著,她不知道這是自己收到的第幾個這樣的圖片。不知是誰把她的電話公布到了網上,這兩天她不斷有恐嚇短信或恐怖的圖片,剛開始還會被嚇到,但現在是一點不害怕了,心髒的承受能力似乎隨著這些短信圖片強壯了許多。
“你們怎麼那麼無聊!程昱都說了事情根本不是那樣的,你們還每天嚼舌根,有那麼多時間在這裏說人是非不如買幾本書看看,學學什麼叫尊重。”
聽見聲音,南心若抬起頭,果然看見柳綠雲站在自己身邊對著那兩個女生氣急敗壞地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