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又將它戴在手上了?”南依若沉著臉,手卻不放開。盯著南心若手腕上的水晶鏈,對它,南依若早已到了深惡痛絕的地步。
那次,記得是一年前,心若病發好後悶在家裏好久,周末央求母親允許她和妹妹去外麵走走一會回來,起初母親是不答應的,擔心她會突然昏倒,央求了了好久最終母親不忍她可憐楚楚的眼神,同意了。她們出去,悶悶不樂的心若呼吸著“久違”的氧氣,眉開眼笑。依若給心若說著她不在學校時發生的事情,她一路說,她安靜地聽著,臉上蕩漾著燦爛的笑容,眼裏卻是一些很難發現的落寞在流轉,那些事情的發生好的壞的自己都不曾參與,甚至連旁觀者都不是。
經過一座小型圓頂教堂時,兩人同時止步。上學時長從這裏經過,隻不過匆匆一眼而已,現在站在教堂麵前,卻發現它是那麼的寧靜,那麼莊嚴。靜靜望著教堂心若發呆了好久,風悄悄掀起絲絲頭發輕輕拂過臉頰,酥酥癢癢的。回神時,聽見依若說以後我們一起在這裏舉行婚禮。以後……心若注視著教堂門,她的以後還存在多久?可是,那扇白色的木門後似乎隱藏著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她說好。
這時,關閉的白色木門緩緩敞開,裏麵走出一位身體佝僂穿著一襲黑色連帽衣的老人。老人帶著帽子,看不見她的樣子。她們禮貌地彎腰和老人打招呼。老人摘下帽子,露出蒼老的容貌,慈祥和藹的笑容。
伸手摸摸南心若的頭,“心若,我的孩子,你來了,我終於在這裏等到你了。”老人聲音沙啞,卻叫南心若和南依若吃驚不小。
她在等她?!她們長得一模一樣,幾乎所有人都會將她們認錯,就連父母也常常弄錯她們是誰。可是這位老人一眼便分辨出她們是誰,還知道她的名字?!可是她們並不認識麵前的老人。
“給個送給你,它會讓你看見知道一切,會讓你知道自己該如何繼續。”老人講一串五顏六色卻色澤渾濁的水晶鏈戴在南心若手腕上。心若迷惑,正要問為什麼,抬頭,見剛剛還站在自己麵前的老人早已不知所蹤……
南依若恨恨地盯著南心若手腕上的水晶鏈,就是它,就是它才會讓心若一次次陷入沉睡裏,才會在夢裏看見什麼荒唐的前世!一年了,隻要心若將它握著手心,下一秒她便會立刻入睡,直到水晶鏈脫離手心為止。一年了,渾濁的水晶鏈還是原先的樣子,無一絲的光亮,像是一顆顆死水晶。
“依若放手!”感覺自己的手快被捏碎了。南心若見南依若眼神中的可怕,再次大喊。依若倏然驚醒,旋即鬆手。心若揉著手腕,那裏已經有一圈若隱若現的淤青,“放心吧,它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讓我入睡了。”沒有看見老人是怎樣從麵前離開的,卻聽見她留在風裏的聲音,說它會讓你知道曾經發生了什麼,會讓你明白自己該如何選擇。
依若內疚地看著心若手腕,怎麼會把心若弄傷了?
“你真的相信那些,相信夢裏看見的一切,相信這個世界有前世今生,相信這手鏈能幫你找到他?那個……冷吟風?”南依若還是不相信,所有一切太過匪夷所思。
沒有急著回答,沉默著,半晌南心若才說,“雖然是很讓人不相信,但是,自從有了水晶鏈除了會讓我握住它時不禁不由地睡著,也因為它,我已經有一年沒有去過醫院了。”所以她不得不相信,夢裏的一切曾是自己前世的發生。
“這隻是巧合。”依若還是不相信。但是,不可否認,自從有了水晶鏈心若身體真的比以前強壯很多。
南心若不語。
“真的非去不可?”過了很久,南依若看著南心若問。
她沒有回答,卻篤定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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