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首爾。
一幢乳白色的兩層別墅。雪已經悄悄下了整夜,這時依舊有片片雪花漫天飛舞,輕盈如蝴蝶翩翩起舞,然後輕盈落下。晶瑩剔透的雪花落在房頂上,便是一片雪白的美景。又調皮地躍到光禿禿的枝椏上,最後紛紛灑灑的飄到地麵上,好一個潔白無瑕的雪世界。
二樓一間臥室。一張大床上,純白的被子遮蓋著一個女孩,她閉著雙眼,麵色平靜,卻又好似在感受什麼,不願意醒來。而床沿邊,一個女孩和一位婦人看著床上的女孩,神色著急,又一籌莫展。
“心若快醒醒,你怎麼了?別嚇媽媽。”何意文流著淚用中文呼喊著床上大女兒南心若的名字,她麵色平靜,卻始終不見醒來。
“依若怎麼辦?快想辦法救救心若,媽媽不能失去她,我們家不能沒有她。”何意文反手顫抖地抓住小女兒南依若,潸然淚下。為什麼上天要如此待她?她可憐的女兒,從落地就承受著常人無法知道的痛苦。
看著南心若,南依若細長的眉硬是被生生擰成了結。心若快點醒來,你沒看見媽媽為你流淚嗎?你不是別人眼中最乖巧聽話的女兒嗎,怎麼現在讓媽媽為你淚流滿麵?你真的聽不見,感覺不到嗎?南心若,不管你聽不聽得到我的話,記住,你如果敢這樣就逃離這個家,我會恨你一輩子!
淚順著眼角緩慢落下,南依若狠狠將它擦去,才不要為她難過掉眼淚呢!更不能讓她看見她掉眼淚。可是不管怎麼擦,眼淚就是停止不了。
“老公你快點回來,我們心若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怎麼都叫不醒她……”何意文六神無主,抓起電話便給國外出差的南明仁撥去,哭得聲音幾近嘶啞,“你快點回來……我不能沒有心若。心若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意文你冷靜下來,心若不會離開我們。”聽見電話裏妻子的絕望,南明仁毫不猶豫示意助理終止正在洽談的生意,起身抓起外套便匆匆離開,留下一臉迷惑的談判方。
“意文,你和依若送心若去醫院,我這就趕回來。”說這話時南明仁已經和助理走到酒店頂樓,還好有私人飛機。飛機轉動螺旋槳慢慢升起,離開,望著機窗外飄忽的白雲。
房間裏的空氣似乎在這一刻一點點凝聚起來,時間仿佛也在這一秒驟然停止。
“媽媽,心若不會離開我們的。”這麼多年你都堅持了,南心若,現在要放棄嗎?南依若摟著母親肩膀,安慰著,目光卻咬牙切齒地看著床上依舊動也不動的人兒。
“快叫司機備車,依若,我們送心若去醫院……”心若,媽媽顧不得你是不是願意去醫院,媽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在媽媽眼前消失。
應允道,南依若轉身就往房門外走,忽然憋見南心若右手心中隱隱裸露的物體。愣怔一下,直徑過去,用力掰心若的手心。何意文驚訝地看著小女兒,怒聲道,“依若你在做什麼?別碰心若,你會弄疼你姐姐的!”
南依若惘若置聞,依舊大力掰著心若的手。好一會,緊握的手終於攤開,心若手心裏一串顏色各異卻無光的水晶鏈,依若擰眉抓起水晶鏈便扔向牆角。
該死!又是它讓心若沉睡。
“心若你醒了,你沒事吧?”何意文看著睜開眼睛的大女兒,喜從心來。
醒來的人兒隨即坐起身來,對著母親一笑“別擔心,我沒事!”
剛剛又夢到那一幕,原本以為隻是單純的一個夢境,但這樣的夢糾纏她很久。夢裏有一個坐桃林中撫琴的女子,她的眼神、琴聲、笑容,她立於崖邊說話,她向崖底飛去的一幕幕,都曆曆在目。而且每次夢到這些,她好像能感受到那女子的心,能了解她心裏那份淒涼和痛苦,和她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