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時間晚上8點整,田默精神飽滿的殺回網吧,李萌不在,一個年輕的小妹坐在前台興高采烈的看著芒果衛視。來的路上田默還頗有幾分惴惴,因為白天他也沒什麼保留,把身世告訴了網吧裏這麼多人,要是走漏了風聲那可大大不妙,後來轉念一想,自己在遊戲裏什麼形象根本沒人知道啊,隻要自己不說,誰能逮著咱,對不對,於是從容刷卡,上機。
這之前還有一小段插曲,本來田默是想在網吧裏找找宿舍那三頭的,逡行了幾圈隻發現了有一人疑似譚由甲,其他兩個不知道坐哪去了,實在是大家帶上頭盔之後雌雄莫辨,至於他們出門時候的穿衣打扮,田默隻覺得印象模糊,沒辦法,最近大家的作息製度實在不同,田默思來想去隻能記得三人縮在被窩裏蒙頭大睡的模樣。對於疑似的那位田默考慮要不要幫他把頭盔摘下來順便再打個招呼,後來轉念一想,老譚這時候要是夯著怪呢自己來這麼一下,會不會直接造成仇恨轉移繼而引發真人PK呢,想了想還是作罷了。
田默尋了個角落的電腦坐下,聽從張然的建議,先做了做準備活動全身放鬆才不緊不慢的套上頭盔沉了進去。
黑暗,旋轉,視線恢複。
田默睜開眼睛四下打量,發現竟然躺在一間木屋裏,地板上鋪著榻榻米,身上蓋著被子,有些破舊但是還算幹淨。竟然不是他之前掉下的峽穀,田默甚至都做好了一上線就要在河裏撲騰的準備了。怎麼回事?上下線的地點竟然不一樣的嗎?田默突然覺得自己還是準備不足,之前就有很多問題應該在宿舍裏問清楚再來的,比如下線這麼重要的問題竟然忘了問了,自己不能再找個懸崖跳一跳吧,閑著沒事光蹦極玩了,遊戲裏人命再不值錢也不是這麼搞的。說道人命,田默印象中自己掉下懸崖之後栽進了河裏,昏過去之前還聽見過“叮”的係統提示音,照理說自己這條命應該是保住了,不過也沒準,畢竟這遊戲不知道怎麼看自己的資料,說不定自己的等級已經扣掉了,現在是在遊戲裏的什麼複活點也是有可能的,更沒準自己聽見的那聲係統提示說的是:“玩家選擇自殺,刪除當前人物角色。”田默之前接觸過的一款武俠遊戲就是從華山斷崖上跳下就會刪檔,創建個新角色重新來過。
想到這,田默從被子裏伸出手想摸摸看還是不是自己之前的樣子,這一動不要緊,渾身散了架似的疼,讓田默第一次對遊戲的感官設計充滿怨念。田默咬著牙把被子撩開,才發現自己身上打著好幾處繃帶,慘不忍睹,這也就是田默遊戲這半天適應力大增,要不又得大呼小叫了。就這也夠讓田默鬱悶的撓牆了,線下自己暢想的再美好,現實就是把殺豬刀,這還沒怎麼著呢,又給整個二級傷殘,有那麼一霎那田默真想著撂挑子不幹了。有道是:“我不入地獄,誰愛入誰入。”就這麼撤了?明天肯定被宿舍那三頭鄙視到死。田默平時雖然蔫不唧的,但最不爽別人看不起自己,有時候事情越棘手,他倒是越有踩兩腳的念頭,這家夥骨子裏還是很硬氣的,當然您要說這孫子有強迫症,小花也不反對,他確實有。
“靠,老子也是有身份證的人!”想到這,田默捶床大吼,胸中血氣上湧,一時間王八之氣四溢。
“唔,怎麼有點頭暈,腦震蕩了嗎……”田默低頭看,胸口的繃帶有點白裏透紅,果然血氣上湧了……
“哎~哎——”田默著了慌,抻著手不知道怎麼辦,完整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