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十年
光陰總是走得太快，十年，其實隻是一個概念。
對於離開了摯愛的人來說，一天與十年無疑，十年也隻是無數個一天堆起。
如今的夙夜已沒了當時的孤高與自信，有些事他明白了，卻也更加明白那些無法挽回的過往，將是他生命中最深的痛，但至少，她幸福。雖然，給她幸福的那個男人不是他。
十年的時光已經足夠他有勇氣站在淩雲寨的寨門，看著她的幸福，雖然心裏還是尖銳的痛。
“我沒想到你會來。”梨院裏，她獨自對著他，臉上掛著微微笑意。
“我也沒想到到，我竟然還有勇氣這樣麵對你。”十年的時光並未在彼此身上留下什麼痕跡，可改變的卻是心態。
“當初，謝謝你......”雖然不知道，這該不該感謝他，但至少，他放過了她。
“有什麼好謝的，如果可以，我寧願你不謝我。”夙夜心中微微苦澀，“至少，那樣我就可以說服自己再自私一點。”
“可你還是放手了不是嗎？”
“你知道當初大哥對我說了什麼嗎？他說，如果我真的愛你，就讓你幸福。”夙夜低下頭露出苦笑，“我以為他是讓我好好對你，可是，當你說你不怕死的時候，我就開始了解，他是讓我放棄你。”
“夙夜......”
“或許我不是個好弟弟，不是個好兒子，但我至少可以是個好男人不是嗎？忘塵，我可以容忍你不在我身邊，但是我接受不了你死在我麵前。”夙夜輕輕抬手，捧住忘塵的臉，“我寧願為你去死，也絕不讓你涉險。”
忘塵怔怔半天才退了半步，“這世界萬千女子，總有一人能抵得上忘塵的。”
“這世界是有萬千女子，但終究隻有一個上官忘塵。”夙夜看著忘塵躲閃的目光，歎了一口氣，“忘塵，若是沒有李淩天，你會選擇我嗎？”
“那你為何不想想，若是這世界上，沒有上官忘塵呢？”一句反問，足以說明一切。
“好，我明白了。”他終究是錯過了，再也挽不回，“忘塵，若是日後有事，隻要你一句話，我皇椽夙夜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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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也很可憐，精心布置了那麼久，卻是失了所有。”李淩天輕攬忘塵入懷，看著皇椽夙夜漸行漸遠的身影，心有感歎道。
“至少他得了皇位。”忘塵反駁。
“你呀，”李淩天笑道，“明知道他的初衷不是如此，卻還這麼打擊他，幸好沒讓他聽見，不然非被你氣死不可。”
“難道你感覺不到皇位在他心中也很重要？”
“哦？他不是為了你才去奪皇位的嗎？怎麼你......”
“若是讓你拿你最珍視的東西換我的安危，你要用什麼來換？”忘塵忽然發問。
“我......”李淩天皺起眉頭，思忖良久才道，“我最珍視的就是你，沒什麼什麼可以用來換你的。”
“可是他能，他能拿皇位來換我。”忘塵看著李淩天，“這麼說，你明白嗎？”
“他......”
“他之所以認為我會在意皇位，其實是因為他在意著皇位，他把皇位擺在和我同樣的高度上，那愛我做幌子，別人或許能被騙到，可我不會上當。”
“所以他輸了。”李淩天下定結論。
“所以讓你撿了便宜。”
“我就隻是個撿便宜的？？？”李淩天聽著這話很不順耳。
“額，這個......”
“上，官，忘，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