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時節,天氣轉寒,又值冰雨連綿,街上行人寥寥無幾。
曹行之將整個身體隱藏在寬大的連衣帽裏,在昏暗的路燈下匆匆的走著。
冰涼的雨水沁透了他的衣物,卻澆不滅他心中升騰的怒火。老姐青腫的臉以及全身的遍體鱗傷,無時無刻不在刺痛著他的內心。
老姐結婚時,曹行之如何也看不出來,那個戴著眼睛,斯斯文文的男人竟然這麼不堪。酗酒、賭博、泡女人這些也就算了,曹行之最不能忍受的是他還是個變態,每次回家無端借酒起事,對老姐非打即罵,下手一次比一次狠。
老姐性格溫柔,身體孱弱,終於在今天去買菜的途中暈倒在地,若不是路人幫扶著送去了醫院,後果不堪設想。醫院通知病人家屬,打給那個畜生,他正在酒吧裏醉生夢死,酒吧環境吵雜不已,根本不能聽清什麼。無奈之下,醫院隻能在老姐的手機上找到了署名弟弟的曹行之,當他趕到醫院後,聽了醫生的解讀以及親眼目睹了老姐身上清淤紅腫的大小傷口時,雙眼瞬間就紅了,做為孤兒,老姐自幼與他相依為命,感情之深厚,不容置疑。怒火讓他難以自持,交上了錢,轉身便走。他要問問那個男人,這******是為了什麼!
這個北方的小縣城,夜生活尚不繁華,酒吧僅有一個,曹行之自然知道自己的混蛋姐夫在哪裏。
不多時,曹行之來到了一處外麵裝潢的極其富麗堂皇的酒吧外,他走了進去,酒吧裏一樓是舞池,正有穿著暴露的舞女在震耳欲聾的節奏音樂中挑逗般的舞動著。
這是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閃爍的霓虹燈以及紙醉金迷的糜爛氣息,對比了躺在病床上,麵色蒼白無助暗自垂淚遍體鱗傷的老姐,這一切讓他對那個男人的恨達到了頂峰。
酒吧裏人很多,曹行之艱難的在擁擠舞動的人群中尋找著,果然,不到兩分鍾時間,他便在酒吧一樓的一處角落的卡座裏發現了那個男人。
心中惱怒氣憤的他,一把將正左擁右抱喝的滿臉潮紅的男人揪了起來,他的這一舉動驚住了正在推杯換盞、吆喝不已的眾人,引起一陣驚叫。
“知道我姐現在在哪裏麼!”
曹行之雙手拎著那個男人的衣領,臉對臉憤怒的大吼著。
那個男人正享受著甘醇的美酒和香豔的女人,忽然間被人掐住了脖子拎了起來,一時間愣了楞,不過經此驚嚇,酒勁倒是醒了大半。看到來人是自己的小舅子,對自己說大吼大叫的。他冷笑一聲,使勁拍開了曹行之的手:“你姐?哭哭啼啼的在家裏呢吧,她不就會這些麼?”
“她在醫院!醫院!你知不知道?你******還在這裏喝酒?“曹行之幾乎要暴走了,衝著一臉漫不經心的男人吼道。
男人打了個酒嗝,根本沒有理睬他,反而厭惡似的揮揮手說:“沒死就不要來找我,趕緊滾蛋!“
“****你媽!”
聞此言,曹行之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憤怒,直接一拳砸在了他這個混蛋姐夫的臉上。卡座裏剩餘的兩個男人見狀,連忙起身抱住了他,掙紮中,曹行之又是一腳踹在了躺在沙發上鼻血橫流的男人臉上。
那男人經過短暫的頭腦空白,片刻後反應了過來,抹了一把鼻血,在酒精刺激下對另外兩個人大吼道:“按住他,****崽子敢打我!“
說話間,隨手拎過了一瓶空酒瓶,對著曹行之的頭部就砸了過去。嘴裏還惡狠狠的說:“你和你那個沒用的姐姐都是惡心的貨,去你媽的吧!“
酒瓶呼嘯而來,曹行之大急之下奮力一掙,頭一偏,酒瓶砸在了他的肩膀上,破開的碎片在他的臉上劃出了幾片傷口,鮮血瞬間湧出。
臉上獻血直流的刺痛,尚不及曹行之心中衝天怒意之萬一,老姐身在醫院,而這個男人身為她的丈夫,卻不聞不問,還大言不慚惡毒詛咒。
曹行之直覺得渾身上下恨意簡直滔天,強烈的氣憤讓他內心的冷靜幾乎被撕成了碎片,大吼一聲,掙脫開了旁邊兩人的束縛,直接抄起了桌子上的一枚紅酒開瓶器,猛撲了過去,開瓶器是由一個把手和一個螺旋形的鋼條組成,堅硬鋒利。他一把摟住男人的脖子,握著開瓶器就是一頓亂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