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寶投降後已經有三天了,建康城沒有發生什麼反抗,居民們也陸續開始了以前的生活。陳也好,隋也罷,朝代的更替在這曆經了幾百年動蕩建康城來說,沒有人會產生太大的感觸。而另一邊陳康也依舊進行著三點一線的生活。
唯一有些變化的,就是李軍醫前天再次教導了一回【傷寒雜病論】第一卷後,板著一張老臉,義正言辭的告訴陳康道,“為師教你的這些已經夠你冥思很久了,從明天起就結束醫書的修行,開始教你辨認草藥。”自從師父開始反複講【傷寒雜病論】的序和第一章後。陳康就分析出,看來師父是已經把能背過的全部講完啦。雖有些意猶未盡,卻也知道師父的臉麵為大。但是還是忍不住調侃一下。“師父,為什麼不再學習一下第二章呢。如您所講這第一章隻是平脈之法的概括,沒有第二章徒兒不好理解啊”“咳...咳..說了你理解不了,就不要再問啦,學醫最忌的就是好高騖遠,先學這麼多夠你用一陣子啦。"聽了師父略有些氣急敗壞的答複,陳康急忙閉住了嘴。
但是自從那天起,師父下午也沒有教導過陳康藥材辨認。中午吃過飯就自己一人匆匆出門,也不知去哪。陳康每天下午真是無聊透頂,隻因現在建康居民都開始上街啦,陳康怕被人認出身份是以不敢上街,隻好呆在屋內溫習醫書。他也向師父問過緣故,得到的回答隻有故作神秘的“到時再說”
又熬過了一個下午,終於到了晚餐的時間。陳康緩緩爬下床伸伸腿,緩步出門向夥房走去。這幾日他跟劉夥頭也是混得熟了,幹脆就開始叔侄相稱。他推門走進廚房,晚飯時分廚師們都還在忙碌著。“劉叔,今天有什麼好飯”劉夥頭抬頭看到陳康,也是微微笑著,慢慢放下手裏的活,從灶台後走出來。詢問道"你師父還沒回來?”“平日這時候他也該回來啦,今天不知怎麼這麼晚。劉叔,我師父到底去做什麼,連著三天神神秘秘的。”陳康抱怨道。“還能有什麼事,他呀,不想幹了唄。你師父他十八歲入伍,到今年已經在軍營呆了二十幾年。本來吧他雖在長安有家,卻是孑身一人無親無掛的,本也沒想過退伍。”劉夥頭端起桌上的水喝了幾口,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可現在不同了,收了你這個徒弟,無論是為你還是為他自己,他都要回家的,軍營畢竟不是安身之所。他曾救過賀將軍一命,正因如此賀將軍更不想放他走,是以每天進營求見。今天應該就有個結果了。”
陳康聽了,也是真心感動,這幾日的埋怨一掃而空。認真的問道“劉叔,那你說賀將軍會同意嗎”劉夥頭皺了皺眉頭,“應該會吧,我也說不準。小康啊,你可得明白,你師父這左右奔走的,大半可是為了你。將來可要好好給你師父進孝。”陳康鄭重地點了點頭:"您放心吧,我一定會的。”劉夥頭也是欣慰的看著陳康,轉過身提起桌上的食盒:"這是你和你師父的飯,不用等他啦,自己先吃吧。到月底啦,我這兒還剩下些碎牛肉給你做的湯,提穩點可別灑了。”“謝謝劉叔,我回去等師父回來再喝,那我先走啦。"看著陳康退出廚房,劉夥頭繼續做欣慰狀“這孩子,真是越看越順眼,老李可真是撿到寶啦。”
穩穩地提著飯趕回院子,一進院就看到師父的屋子亮著燭光,加緊腳步走去。輕輕敲門,“師父,你在屋裏嗎”,“進來吧,為師正要去找你".。一進屋就看到師父坐在榻上翻著什麼,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師父,賀將軍同意了嗎,”陳康試探的問著。師父轉過頭臉上露出的興奮,已經回答了陳康的問題。“這還用說,當然同意啦。是老劉告訴你的吧,本來為師也沒有把握賀將軍會同意,所以沒事先沒告訴你,如果不成功了反而在你麵前丟臉。”“那師父,咱們什麼時候走啊”“我這麼著急的求人,當然是迫在眉睫啦。現在要回程的隊伍,就隻有晉王一行啦,晉王要押送著陳國一班皇親回長安。出發時刻,就在明天。”